湘琴侧耳去听外面的动静。
“哈哈!老营长!文姨!俺老雷来了,老隋两口子也来了!老卢,人呢?雪下得真他娘大!哈哈。”
老雷一到,如雷贯耳。
卢余默默放下茶碗,苦笑着揉了揉眉心。
“这个老雷,总不改这老毛病,不管到哪儿,随心而为。”
湘琴听出卢余的无奈,轻笑着说:“老雷是人如其名,随心多好啊。”
卢余歪头问他:“你觉得好?那我以后学他?”
湘琴笑着摇头,“还是不要了。”
卢余低笑。他觉得,跟湘琴在一起,不管有多烦心的事,都变得不怎么重要了。
有人迎出来,漫天飘雪的静谧院落,一下子热闹起来。
他们相视而笑。
湘琴欢喜言笑,“老雷老隋他们,还有蒙蒙姐,竟凑到一块,都来了。”
卢余点了点头,伸过手去给湘琴,温声,“想跟你静静呆一会都不行。走吧,也去看看。要不,老雷又该叫唤了。”
果然,老雷已急不可耐地叫起来:“老卢!湘老师!俺老雷来了,还不快出来啊?”
湘琴“嗯”了一声,终不好意思把手递给卢余,浅笑着先往门口走了。
刚走了几步远,她又停了下来,转身看着卢余笑。
卢余走过来,温声低问:“怎么了?”
湘琴附耳过去,抿着嘴直笑,“我……怕蒙蒙姐笑话我,这么快就答应了你。当初,老隋可追了蒙蒙姐好几年呢。”
卢余握住湘琴的手,轻声安慰:“怕什么,有我呢。再说了,嫂子知道你来,只有高兴的份儿。”
听卢余说起嫂子,湘琴不禁产生了一系列联想。想着想着,脸颊禁不住微微红了。
小声嘟嘟囔囔:“你们怎么那么爱叫人家嫂子。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合适不合适。”
卢余见她娇嗔可喜,明白她往自身上安了,遂轻轻咳了一声。
“嗯,身份认定很重要。”
“身份?也要一纸婚书才作数。”湘琴气急,有些慌不择言。
卢余一怔,随即轻笑,“你要不介意,也不是不可以。”
湘琴听出卢余的弦外意思,“臭卢余,你偷喝油了吧?”
“嗯?”卢余一时没缓过来。
“油腻得很。”湘琴笑他。
卢余恍然,也好心情地轻笑起来。
院外,老营长夫妇早笑着迎出来了。
宾主先一阵寒暄,叙说彼此重逢情谊。然后,男人做男人的,女人聊女人的,各不相扰。
女人这边,文姨亲亲热热地拉上了蒙蒙的手,温婉笑问:“大雪天的,路上可还顺利?”
蒙蒙反亲热地挽上文姨臂弯,“车开得慢,有惊无险。文姨不知道,一路上碰到好几起车祸。还有辆出租车,直接滚到山沟里去了。唉,车上的人也不知是死是活。”
文姨最听不得这个,忙说:“但愿那姑娘福大命大,过了这一劫。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她父母非哭死不可。”
蒙蒙知道文姨,这是在推己及人了。有儿女的人,很容易有同理心。
“昕儿妹妹呢?不在家吗?”蒙蒙问。
文姨笑了,“她?外面野呢。”
文姨跟蒙蒙说小话的间隙,男人们已在当院切磋起来。
老隋敌不过老营长,很快就落败了。只喘着粗气,揉着肩头,一旁观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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