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卢余的间隙,湘琴看出慧慧有点心不在焉,连说话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
“你有心事?”湘琴试探着问。
郝戈脖子上那抹红唇印,像烙在慧慧心口屈辱的标记。
她真想不顾一切地给他抹去,撕去,用烙铁烙去,无论什么方法,不管多么残忍。可湘琴在这儿,慧慧隐忍着暂不能发作,一则为了自己那可怜的面子,二则不想让湘琴担心。
“就是觉得挺抱歉的,你来,郝戈也只顾睡……”慧慧勉强笑笑,欲言又止,觉得很丢脸的样子。
湘琴“嗐”了一声,“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呢。”
不过五分钟,卢余果然一脸笑意地来了。
慧慧不再挽留,把湘琴推到卢余身边,笑着说:“快走吧。”
卢余温和地笑着,朝湘琴投去询问的目光。
湘琴笑着对卢余,“还怵这儿干嘛,人家都赶客了。”转而又对慧慧,“好好,不打扰你跟郝戈二人世界了。”
湘琴照接不误,“知道就好。卢余,快把你家湘琴带走,少烦我。”
卢余喜听“你家湘琴”,瞬间笑容堆满了脸,“多谢收留,我这就领走。”
湘琴跟卢余走了,双影渐行渐远,说不尽的和谐。
慧慧这才关了门,背靠着门边,隐忍地抽泣起来。郝戈闻声起来,走到慧慧身边。
“你怎么了?还是身体不舒服?等我一下。”
不等慧慧抬起迷蒙的双眼,郝戈已穿好了衣服,搂住慧慧的腰,“走,去医院!你也真是的,没好利索,就不该出院。来回折腾,累人累己的,何苦呢……”
好一通数落。
慧慧本已钝痛的心,变得凉嗖嗖的,整个人开始哆嗦起来,也嘴唇牙齿都在打颤。她伸出无力的手,打掉郝戈搂她腰肢的手,嫌恶地往疏远的一边挪了挪。
郝戈觉得自己好无辜,“好好的,你有发什么神经?是嫌我对你不够爱,还是怨我半夜丢下你?”
慧慧低气压的声音传来,似从牙缝里挤出了生冷的质问。
“大半夜,你去见谁了?”
郝戈心说坏了,仍强作镇定,“见导师啊,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哦,你一定是病糊涂了,忘了,我不怪你。”
真是大言不惭!
慧慧忍住想啐他一口的冲动,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往小小的洗手间走去。
“你也来。”
声音不大,却有着不容拒绝的力量。郝戈默默跟了过来。
慧慧环视小小的卫生间,心底的悲伤,似乎沉到了不见尽头的黑洞。
真是讽刺,不久前,这里还是他们相爱的乐园。洗手池上方贴着的一面镜子,可映曾经欢愉的双人。今天,怕要鉴出丑恶,映出悲伤。
慧慧的面目有点狰狞,嫌恶地指了指郝戈的右耳后,冷冷地说:“你自己看!想好了,再告诉我,究竟去见了谁?”
郝戈只得去看。镜子内,映出了丰满的唇印,红得似沸腾的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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