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不绝于耳。
巫彻风努力的睁开眼睑,等适应了昏暗之后,才开始打量起此刻所处之地的环境。
遍地生凉,毛骨悚然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感觉。
不见阳光的密室内只燃着一盏微弱的壁灯,烛光不足以照亮整个幽深昏暗的密室。到处弥漫着死亡的**气息,令人作呕,而密室的角落有看不清面目的人在痛苦呻,吟着。
巫彻风回忆着之前遭受的埋伏,对方似极其熟悉他使蛊之法,轻易便躲过他的攻击,再然后就是他被那人一掌打昏。
那么现在,这是哪里?
那个将他掳来此处的老人又是谁?他这么做是为何?
巫彻风心中生平第一次隐隐生出不安来,想赶快离开这诡异之地,却猛然发现自己功力尽失,就连长年安放在身上的蛊虫也不见一只!
顿时,他全身僵硬,心跳如雷。
一声阴桀桀的笑声从阴暗的通道内传来,顿时,火光骤亮,黑影鬼魅。
是那个老人!他记得这笑声!
血远修手持着火把步入密室中,将壁上所有灯盏点燃后,才幽幽打量着趴在地上衣着混乱,面色狼狈的巫彻风。
火光映照下是一张褶皱横生苍老丑陋的老脸,他打量完巫彻风后就在密室中遍布着赤身**的男人中翻找起来,一边不耐烦的找寻一边咒骂着,“真是一群没用的东西,本座的大好魔功居然没一个练得成,真是浪费本座的心神,哼,死了活该!”
巫彻风在火光照耀下在完全看清自己所处的是如何环境,顿时全身的血液逆流而上,惊骇得呼吸一窒!
这是一个血红的人间炼狱,没有一个完好的人,全部赤身**,伤痕累累,有些早已死去尸体更是发腐发臭生蛆,有些尚存一息的却又满身皮肤颜色极为不正常,泛青的,墨黑的,发绿的,无疑不是中了巨毒的征兆,其中还有未病入膏肓却提前死去的,他隐隐明白,这些人定是无法忍受痛楚,早早的自我了结了,最让他无法接受的是,那些男子的隐密之处无一不是怪异至极,那模样,似乎,似乎是被折磨侮辱所致,后面亦是如此,比那满身肮脏腐臭生蛆更让他恶心至极……
一代傲气尊贵的巫族之王被骇得全身抑制不住的发抖,牙齿更是打着颤,他不敢想象,若是他不能逃出此地,会不会成为这其中的一个?
血远修佝偻着残破的身躯,阴笑森森的来到巫彻风身边,话语恶心至极,“来,小东西,本座会好好教育你的,让你尽得本座一身真传,不过,你等先侍候好本座……”
在血远修干哑似磨沙的诡异笑声下,巫彻风恐惧的摇着头,无助绝望的道,“不要,不要,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他是被巫王遗忘掉的子民,亦或是相隔的太远,巫王无法倾听到他的祈求……
他有时会在混沌之际忽然回忆起那绵软着带着沁冷梅香的娇躯,那张刻到骨血里,印上永不磨灭的烙痕的娇颜。
那个女子会调皮的唤他阿风,她的身影会在他连绵黑暗的血腥世界里渐渐成了模糊的实体,然后又再度恍若隔世,遥不可及。
他在心底从不停止对她的呼唤,他要回去!一定回去!回去她身边!
她,还在等着自己!
为了这生命中唯一一抹曙光,他忍受了长达三年惨道人道的痛苦折磨,受尽了世间最恶心的侮辱与凌虐,在那如同血色地狱的深渊中,以灵魂作为交换的代价,与狰狞癫狂的恶鬼为伴,生不如死的度过一天又一天,若不是在手按放在左心口,感觉到跳动的心脏时,他会以为自己早已死去……
苟延残喘,只为了心中的她,尽管自己肮脏至极,不配再在她身侧,却仍是拼尽一切想再次看到她,拥到她……
夜心妍,她的夜心妍……
为何你要先行离去,徒留肮脏自厌的我孤独在世,连你也要抛弃我么?还是,你在怪我,在嫌弃我,在害怕我?
可是妍儿,若你如此,我将如何?
死,不能求得原谅,更不是解脱,只是另一种无望的开始,可是妍儿,我爱你啊……
三年后,再度相见,是在通天大火中,他只来得及喂她吃下定颜珠,从此,就是漫无边际的寻找,精心精划各种恶毒报复的毒招,那些曾经伤害过他最珍爱的女子的,终将一个一个死去!
他与她一生中的两次见面,第一次是初识,被她深深吸引,第二次便是天人永隔;第三次在冰封下见到她,他才觉得自己的心是完整的……
他不再有定颜珠可以维持妍儿的容颜,可他曾经再度返回将自己逐出的巫族里盗得可保妍儿身体不腐容貌不毁的蛊,在费尽十多年造好这处比精钢铁牢更为坚固的密室时,他便决定要与她长眠于此,在这个无任何人任何物可以侵入的独立世界里,她将与他永远在一起……
妍儿,至那日将你从冰封下抱出,我便再未碰过你,但是,我却会守候在你躺着的莲花台旁,永生永生的守候……
而你,一如既往的纯洁……
雪莲花开冰雪之中,即使千里冰封,也依然能开出最圣洁最矜贵美丽的花朵……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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