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在那边。”我瘪瘪嘴,指指一边的穿衣镜。
他吮下鼻子,笑:“我有自知之明,不用照也知道,我就是好奇你还记得我对你说的话,我是逃婚逃出来的呢。”
“我在意的可不是你,就是可怜那女孩儿,你自己说说,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满心欢喜的等着众人的祝福,结果呢?要嫁的男人逃了!要是我,非得当场撞柱而亡不可!太丢人了。”我一本正经的说道。
杜雨城重新倒了两滴红花油手上,继续给我揉脚,嘴角含笑,有些勉强:“做这件事之前,我想过很久,其实我并不是个逃避责任的男人,可当一件事实在找不到能够解决的正确的方法的时候,我想逃避可能就是最好的方法。”
“逃避?逃一辈子吗?”我问他。
“当然不会,只是让出一段时间让大家考虑清楚而已,如果不算意外,人生真的很长,余下的时间里总不能一直那么毫无希望的过下去是吧?”他说道。
“那时间到了没有?”我啃着手指甲,不怀好意的嘿嘿笑两声。
杜雨城扎散开双手,苦笑:“原来是在套我的话,等我自己说离开是吗?”
“我可没这意思啊,谁让我是个善良的姑娘呢,你要继续离家出走,我也不拦着,总之你的事,我管不了,我的事呢,你也少操点心,成不成?”我笑道。
杜雨城笑着点头:“我发现你这个人吧,特凉薄,总是往救命恩人身上泼凉水,搞的人特寒心,这种情况我分析通常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你对这救命恩人动了心思,怕自己把持不住,故意说这样的话,撇清两人的关系……”
我打断他,挥手:“我是另一种。”
他笑的邪魅:“另一种就是,你爱上了救命恩人,却发现这救命恩人对你根本不感兴趣,你恼羞成怒,所以才会对他冷若冰霜,希图用这种方式博得对方的注意。”
“我去——,你套我!”我不甘心的嚷,翻白眼。
他得意的笑,伸手摸我的头,我赶紧往一边躲,一手的药油味儿!
“睡吧,这脚伤成这样,怎么也得十天半月的才能上班,就当放个长假休息一下,家里这些小萝卜头的事儿,交给我看着好了。”他抽张纸巾擦着手,特别自然的说道,好像跟我有多熟一样。
我垂下眼,叹口气,解嘲的笑:“我妈都跟你说什么了?是她太有魅力迷住了你,让你心甘情愿帮她照看这个家?”
我一直故作糊涂不想问他这个问题,就是怕他给出我不想听的回答,可他的举止实在过于诡异和不寻常,让我不得不问他。
我妈走了,他好像一点也没有觉得奇怪,连问都没有问我一句。
陈美凤肯定跟他说过什么,而我,最讨厌别人的怜悯和施舍。
我可以一个人舔着伤口,忍着伤疼过我艰辛的日子,却不愿意把我的伤口展现在别人面前,由别人来评头论足,就算那样可以过的轻松些,也非我所愿,我不愿意!
他重新坐下来,伸手捏着下巴,声音低沉:“我来的那天晚上,凌晨四点才去睡的,阿姨跟我说了很多,有些事情真的颠覆了我对这世界的认知,当然不管怎么样,我并不会同情或是可怜你们的遭遇,毕竟,人生多有不同,路还是要自己走下去的是不是?”
我原本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不由自主的吐了口气,他最后一句话,让我放松下来,至少他不是因为同情可怜我才要充当我救命恩人的角色。这让我对他更加心存感激,无以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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