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角宫出来,宫远徵拉着我的手,在这夜色下,缓缓踱步,像徵宫走去。
夜空中绽放着各色烟火,绚烂至极,火光照耀着,令我不至于看不清宫远徵的脸。
刚才听着宫商角的意思,想要今年开春便将婚事办了,按照时间来算,不足三月。
我安静的跟着宫远徵的步伐,忽然他猛地停下,我不解的看着他。
宫远徵心下有些紧张,怕我为此生气,有些着急的解释道,“昭熙,时间有些紧,按照规矩,虽不能同执刃娶妻之礼大办,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敷衍,我们的婚事,一定会很热闹,到时候宫门上下皆粘喜气。”
宫远徵紧紧握着我的手,手心泛出一层薄汗,我轻声笑了起来,抬手敷在他的面上,温柔的摸了摸,“只要是跟你一起,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宫远徵猛地抱住我,声音有些暗哑,“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夜色虽美,却依旧还在冬日,寒风刺骨,我们便加快了回徵宫的步伐。
踏入门槛前,宫远徵还在喋喋不休,像个孩童,“我做了好久的灯笼呢,一会儿给你了,你可不能笑话,更不能嫌弃!”
我本想笑着回应他,可眼前的景象让我忽然定在原地。
我们走之前,天还未完全暗下,徵宫也没有布置完整。
现在的徵宫,屋内并未点灯,廊亭外,木桥边,摆满了一架架花灯,各式各样,精美无比,将平日有些苏雅清冷的徵宫装点得格外艳丽。
明明是一片欣然的景象,可为何我看到却觉得胸口如此窒闷。
我浑身渐渐颤栗起来,呼气逐渐困难,脑袋忽地如裂开般疼痛。
“昭熙!”
我抬手保住脑袋,拼命的按压着头颅,想要缓解这痛苦。
“昭熙!你怎么了?”
我似乎听见了宫远徵的声音,我苍白着的薄唇微启,“阿徵……”
宫远徵扶着我,语气着急。
“嗡——”
我忽然什么都听不见了,周围的声音急速远去,我痛苦的弯下腰。
头似乎就要裂开,脑中不断闪过画面片段,令人捉不住,痛苦不已。
【徵公子受了重伤…危在旦夕】
我呼吸急促,快要喘不上来气,我想捶打疼痛的脑袋,却被人拦住。
我难受的哼出声,留下泪水。
【位置伤在经脉命门,及其难取!】
脑海中的画面终于慢了下来,我看见了焦急的满头冒汗的医师,也看见了……浑身是血的宫远徵。
我呜咽出声,浑身颤抖的更加剧烈,“阿徵…阿徵…”
宫远徵连忙回应,“我在,昭熙我在!”
看着我痛苦的模样,宫远徵以为我余毒未彻底清干净,毫不犹豫的用短刃在我的皮肤划出一道口子,随后用沾了血的剑刃划破手掌。
只可惜,并不是毒。
我乘此,猛地睁开宫远徵的怀抱,朝画面中的医馆跌跌撞撞的奔去。
脑海中,宫远徵面色苍白,几近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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