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上司赶到时,拉链还没来得及拉上,至于脚上的高跟鞋,更因为黑衣男子慌乱中没给她穿好,此刻正在半空中晃悠,情态格外尴尬。okanshu
“!”黑衣男子是最先做出反应的一个,他骂了李谨炎一句,伸手用力扯下背后窗户上的白色窗纱,在空中扬过一道美丽的弧线,轻盈地盖在常绵身上,硬生生切断了李谨炎熏心的目光。
常绵无力地任由他改扛为抱,微皱细眉,突然摸不清黑衣人的心思,他还扬言要毁了她的容貌,现在却在她的上司面前替她遮身蔽体,这究竟演的哪一出呢?
李谨炎瞪大双眼,这个莫须有的指控仿佛令他蒙受了天大的冤屈,但他的目光仍紧紧粘在他的秘书身上,尽管隔着一片薄薄的窗纱,他也能想象到遮上薄纱之前的美妙胴体——可惜这本该属于他的女人却在别人的怀抱中。
“色狼!你在做什么龌龊的遐想?”黑衣男子又将窗纱绕着常绵身上裹了几圈,像个保守的老太太严厉指责李谨炎厚颜无耻的瞪视。
“闭嘴!你再不放开她,我就一枪毙了你!”李谨炎持枪指着两米外的黑衣男人,后者身上每一块壮实的肌肉在他眼里都是钉、都是刺!
他甚至有些神经质地担心他的秘书是否会因为这个男人的肌肉比他的结实而移情别恋,哪怕这个黑衣男人有一块腹肌比他的大零点一平方厘米。
“你动动食指试试。”黑衣男子被他的威胁激怒了,伸手探进常绵身上的薄纱内,大掌在她胸前的窗纱上支起了,他回击道:“你也许能结束我的命,但这个下半辈子都会在当众被男人非礼的阴影中度过!”
“混帐!把她还给我!”李谨炎瞪得眼球发红,视线定在窗纱底下支起的手掌上,扣着扳机的食指因激动而微抖,黑衣男子却毫不畏惧地瞪着深棕色的眼眸与他对视。
“等等!”常绵突然发出冷硬的声音,停留在她胸前的黑手对她没有任何威胁,在她眼里,这个拥有男性体格的男人未必就有男性的思想和侵略性。
两个男人的目光齐刷刷扫到这位冷若冰霜的女秘书身上,却见她面无表情地指出:“你不应该说‘把她还给我’,虽然很感激你来救我,但请注意你的措辞!我不是你的所有物!”
“没错!别想当然地以为她是你的!”黑衣男子出乎意料地应和道,常绵对这个绑架者的心态更加困惑。
李谨炎则以为他在她身上搜索黑暗晶体时对她产生了难以避免的感情,他厉声吼道:“她就是我的!她是我的秘书!她还是我的女人!把她还给我!”
“我不要!她从头到脚都不属于你!”黑衣男子突然又激动起来,倚在他怀里的常绵明显感觉到他的胸口剧烈起伏,连他呼出来的鼻息也变得急促不稳,她甚至开始怀疑这个男人千里迢迢虏她来到这里的目的。
他究竟是为了搜寻他们组织所谓的黑暗晶体,还是单纯为了看她的身体,或是专程带她远离李谨炎的身边?
“!”黑衣男子低头唤起她的注意,随即训斥道:“你别自以为是地认为李谨炎把你放在心里!五年前若不是为了黑暗晶体,他根本不会接近你!你以为他请你扮演女友真的是为了敷衍他的父母吗?错!他是为了进一步接触你!”
常绵神色凝重,一语不发,这些事由虽然她早已猜到,但再次从另一个人口中强调出来,她还是无法坦然接受。
“别说了!”李谨炎担忧地吼道,步步逼近他们。
“我要说,我还要说!”黑衣男子抱着常绵后退,继续揭他的底:“五年前那场车祸的直接凶手虽然不是他,却跟他脱不了干系!如果不是他主动邀请你的父母去他家,你以为车子会自动开往承谨别墅吗?还有,你的父母刚宣布死亡,你的房子就被银行收回,你以为是巧合吗?要不是为了更方便从你身上寻找黑暗晶体,李谨炎会好心接手照顾你同父异母的妹妹?”
“够了够了够了!”李谨炎被他说红了眼眶,忍不住辩解道:“冰块,有些情况不是那样的!不要信他!”
他不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是谁,也不晓得他为什么对他的过去那么了解,但他从他的秘书眼里看到了残忍的相信!
他绝不允许自己就这样被误解!
56恩怨两清、血腥交易
机舱内,某片薄纱下棕色的冰冷面孔在亮如白昼的灯光下越发苍白。
黑衣男子似乎对他们的一切了若指掌,他的每一句陈述都恰恰击中常绵过去不敢去触及的猜想。
这些猜想被第三个人说出来,就像法官敲定了终审,就变成毋庸置疑的事实。
“是不是拿走黑暗晶体,你们就不再纠缠我,不再打扰我的生活?”冰块脸发出毫无温度的疑问。
“冰块……”李谨炎惶恐地望着她,从她脸上读出一种冷漠的决然。
“没错,一切都是为了黑暗晶体,只能怪你倒霉摊上这件事,交出来你就可以过寻常人的生活了。”黑衣男子兴奋地说道,当事人愿意配合令他欣喜万分,这样可以省去不少麻烦。
“好!那我告诉你,晶体可能在我的脸部。”常绵平静地提醒道,黑亮的冰眸毅然合上,试图从最后的视线里摒除某个人焦急的脸。
在暗夜酒店的密室里,李谨炎触摸到她的脸时,她感觉到他掌心的闪光,黑暗晶体一定在面部。
“冰块,不要做傻事!求你不要……”李谨炎哀求着想往前一步,黑衣男子却跟着后退,一直与他保持距离。
常绵缓缓睁开眼,望着李谨炎脸上从未显露过的弱势,嘴角扯起一丝生硬的苦笑:“你总是叫我冰块,因为这五年来我从未笑过,现在我可以笑了,因为我知道我爸妈的死因,我知道你接近我的原因,我对你的感情再也没有任何可以犹豫的成分了。”
“不是这样的,冰块!为什么别的男人说的话你都相信,为什么你就不能听听我的解释?难道你的心是铁铸的吗?难道你的肠是石头做的吗?”他步步逼近,她五年来第一次对他展现的笑令他心酸,他不要她的苦笑,他要她发自内心的欢笑。
黑衣男子已经退到驾驶室的门后,无路可退时突然亮出一个锋利的圆形削刀,冰凉的银色刀面贴在常绵脸上小麦色的嫩肌上,他厉声威胁道:“站住!你再靠近一步,她只会死得更早。”
李谨炎闻言,不得不站定不动。
“多余的解释不必了。”常绵冷言说道,脸上的刀刃冰凉却令她更加清醒,决绝的话也更轻易说出口:“我也曾想怀疑过、否定过、挣扎过,我总是怀揣着侥幸心理,总是祈祷那些猜测不是真的,即使你把我出租给翡册,即使你伤害了我……”
“出租那件事是你激怒我在先!”李谨炎开口急促辩解道,但马上意识到此时辩解这些毫无意义,他便转向黑衣男子:“你究竟是谁?末日组织的新成员吗?组织给你多少好处我也能给你,只要你把这个女人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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