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辉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有点非主流了,也做好了准备孙飞会对此大加批评。
不料,孙飞听了半天后,只是笑了笑说:“年轻人啊,还是太年轻了。”
只是从此之后,他就绝口不提让嘉辉参与973项目的事。私下里,他还惋惜地对实验室的人说,怎么一个洋博士的思想还这么老土呢。
嘉辉也很无奈,没想到孙飞如此对自己的想法不感冒。
他回到家后,也把这次谈话的事和芳华说了。
芳华还是一如既往地支持他:“你说得没错啊我就不明白那些纯生物系或者化学系的人也来研究癌基因,能研究出个什么成果?就是有,我们临床上也用不上,或者用了就出问题。因为,他们根本连什么是癌都不知道;别说是癌症了,他们恐怕连什么是疾病都不清楚呢医学基础研究,再基础,也不能一点医都不懂啊”
“不过,我的观点和孙飞分歧太大,他估计不会要我进973了。”
“嗯,虽然是有点可惜。不过,那也比你去了,却看着他们做的东西不符合你的想法,好多了吧?”
“也是。”
嘉辉暂时放下了一时的得失,继续着他的实验。每天负责接送芳华到设在天坛医院的内窥镜培训班讲课。
这才过去一年多,芳华竟然从曾经的学员过渡到了讲师,可谓进步神速。
她现在又不用收治病人了,只管上课就好,还是比较轻松的。
只是随着小道消息的越来越多,芳华知道广东那边的疫情已经达到高峰了。
她猜测北京目前也应该有了感染病人,但是由于消息封锁,暂时还不知道罢了。
北京即将迎来一个不平静的春天。
正文 239、病危
239、病危
芳华曾给江新华家里打电话,但她却总不在家,电话是赵岩岭接的。
从他的只言片语里,芳华知道了江阿姨很忙。
因为军事医学科学院以全军微生物检测中心为核心,组成了包括病毒学、细菌学、流行病学、病理学等多个实验室100多名科研人员的攻关集体,正在全力以赴寻找致病的病原体。
微生物所的科研人员在二月中旬就派专人到广州搜集来病人的**、组织标本后,就开始加班加点地做实验,到目前为止都苦干了半个多月了,却还没找到病原体。
这是一场辛苦的战斗。找不到病原体,就像战争中找不到敌人一样,只能被动挨打,而无法给敌人致命一击。
事态已经很紧迫了,广州那边已经有医护人员殉职了,这个被称作“非典型肺炎”的疫病已经引起了全世界的关注。
可是,科学规律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很多疾病在第一次出现的时候,都是花了很长时间才能确定病原体。
比如1975年全球出现莱姆关节炎,科学家用了7年时间才找到病原。1981年艾滋病出现后,科学家寻找病原也历时3年。
像这次的疫情,虽然表现是在肺部,但是对它一无所知的人们还要先确定感染部位是不是在肺部和呼吸道。确定了,还要从呼吸道寄居或继发感染的无数微生物中分离和确认出病原体。
这,真的不容易
虽然不容易,但医科院的科研人员都知道早一天找到病原体,就有希望早一天找到有效的治疗方法,所以他们在咬牙苦干。连为他们做组织协调和后勤保障的江新华,也是天天披星戴月早出晚归的。
赵岩岭最后和芳华说道:“小林啊,你江阿姨还说呢——真是不能说嘴啊,刚说了对付细菌战没问题,没想到就遇到了考验广东的这个怪病,可真是不亚于一场战争啊”
芳华深以为然:“是啊,我想困难还在后面呢”
3月中旬的时候,消息灵通人士传说——军内的传染病医院302医院已经出现了疫情。几天之内就病倒了六名医护人员,连一位七十多岁的传染病老专家都被感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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