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特拉指着桥下的天鹅说:“喂给它们吧”
芳华也正有此意,于是二人捡起面包,趴在桥头的石栏杆上,将面包一点点地撕碎,向桥下游弋的几只白天鹅撒去。
那天鹅早就习惯接受市民们的喂食了,马上围拢了来,要么昂首期待,要么弯下优美的长颈频频啄取河面上的面包屑。
芳华和佩特拉正在玩得高兴时,她斜挎着的小背包里的手机响了。
这真奇怪了。芳华虽然配了手机,但是在这里其实很少用到手机的。她一般也就是用手机和嘉辉偶尔发发短信用,两人的通联大多是在网上的。
芳华拿出手机,一看号码,是嘉辉。
糟了,一定是出什么事,他才会打手机找我吧?
可是,他不是说昨天回四川去了吗?能有什么事呢?
莫非是家里出事了?
芳华的心有点乱了。
正文 二百二十、惊喜
二百二十、惊喜
芳华接通电话,“喂”了一声。
“是我。”
芳华听得出来,嘉辉的声音还是平静而沉稳的。不过这也不能说明问题,因为这人一向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
“有什么要紧事吗?”
“嗯——,想你了,算不算要紧事?”
这下子芳华忍不住翘起了嘴角,放心了:嘉辉能这么放松,应该是真的没事。
“你是在成都的爸妈家里吗?”
“嗯,啊……,你现在在干啥?”
芳华看了看旁边的佩特拉,见她虽然手里掰着面包屑轻轻洒落河面,眼睛却好奇地看着自己。
芳华冲她笑了笑,转身背靠栏杆,继续说着电话。
“我和佩特拉在河边散步呢,我们正在喂河上的天鹅。”
“嗯,我知道,你说过,利马特河两岸的风光很漂亮。”
“是啊,比府南河美多了。虽然这些年成都也大力治理了一番,锦江的污染情况比我们上学那会儿算是好太多了,可跟人家比,还是差远了。”
芳华不由自主地就将利马特河与家乡城市的母亲河做了比较。
曾经在锦江畔独步寻花的诗圣,他为世人描绘的那个“花满蹊”“压枝低”的充满诗意的成都,本来也是完全不亚于苏黎世的。真希望有一天,诗人笔下的画面能够再现成都,以及国内各处的城乡。
就算是苏黎世,不也是经过先污染后治理的过程吗?现在人家拥有的东西也是通过自己努力建设出来的,并不是全靠天赐的。
芳华忽然发觉自己走神了,这电话费可是浪费不起的,便赶紧说:“不扯这些了。我一会儿就回去了,上网再聊吧”
“别急嘛,再说一会儿,我还想听听你的声音。”
芳华笑了,嘉辉也有傻气的时候。于是,她的声音和她的心一起柔软了下来。
“嗯,你别忘了代我给妈妈和爸爸问好。等我回去了,也请他们来北京玩啊……”
嘉辉却含糊地说着:“唔,知道了。你还是说说,你现在在哪儿吧?”
“我啊,在河上的石桥,就是格罗斯大教堂和圣母教堂之间的石板桥上。”
“圣母教堂就是你说的那个戴了绿色尖顶帽子的,对吗?”
芳华一点不奇怪自己说过的话都被嘉辉记得清清楚楚的,她也暗笑——在他面前真是一点不能说错话,好话坏话他都记着呢。
她微笑着说:“对啊,我上次进去参观过,里面的彩色玻璃画特别漂亮,可惜不能拍照……”
正说着呢,教堂十二点的钟声悠悠响起。
不只是圣母教堂的钟声,所有散布在利马特河两岸的大大小小的教堂都响起了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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