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接着采访了主刀的高主任,当然芳华也被“殃及池鱼”。
笔杆子们还需要恶补脑外科的知识,在科里是见人就采访讨教一番。那勤学好问的劲头让这些医生都自愧不如,不过芳华在病房里是看见他们扭头就跑。实在躲不过,也是找借口“嫁祸江东”地把他们推给其他人应付了。
好在手术这天,这些人是只准拍摄,不准提问的。
手术开始了。病人的头部安好了立体定位仪。高主任打开了电脑,用DBS配套的手术计划系统给病人做扫描。
通过这个系统,可以得到病人大脑30个切面的图像,再经电脑软件处理后就得到了三维立体直观的脑组织影像。医生就在这个影像上测量计算定位出手术靶点,还能模拟探针伸入病人脑内安置电极的手术情况。
高主任边做边讲解,芳华专心听着。其实DBS除了电极贵,这套手术计划系统也很重要,需要高超的影像软件的支撑。不过,这对海阔和何超等人倒还不算难事,多花些人力总是可以编出来的。
只是帕金森病人,大部分可以通过计划系统的影像找到手术靶点,但宋雅兰就不行了。
高主任只能大致估计她的问题可能在丘脑的哪些位点,然后在颅骨上钻个小孔,通过定位仪将微电极置入了病人脑内。
这个微电极并不是DBS,而是用来记录丘脑内不同位点的神经核团的放电现象的。
高主任一点点地慢慢地移动着微电极,同时还时时看着旁边仪器上记录的脑电波的变化。芳华则注意观察着病人的神志、意识反应。
如果是帕金森病人,这时候就可以让清醒的他直接说出来,微电极在移动时自己的感受,那就容易找到靶点或者最佳安置DBS的部位了。
终于在刺激了几个反应不明显的位点后,当高主任的微电极移动到丘脑某一位点时,脑电图出现明显波动,芳华也同时观察到病人的意识波动。
找到靶点了
下一步就简单了。手术计划系统已经记录下这个位点,按照它计算好的角度和深度,用探针将DBS放置到位即可。
整个手术时间不过一个多小时。宋雅兰一直生命体征平稳,术后安全地回到了病房。
一直全程参观手术的笔杆子们发现这次手术,和他们印象中的脑外科手术很不一样。手术看上去很“干净”,没有血淋淋的开颅,医生就这么看看电脑上的图像,钻个小孔,然后不带一点烟火气地,就放了个电极到病人脑组织内。
很神奇、很科幻的感觉
不过,这就行了吗?这就能解决病人的问题吗?
对他们的疑问,高主任只是淡淡一笑:“现在当然还不行,起搏器还没工作呢。”
虽然DBS手术对病人损伤小,是很安全的一种手术操作。但术后还是要观察一两天,才可以启动电极。好在宋雅兰手术后,和平时一样安然过了一天,完全没有任何不良反应。
术后第二天早上八点半,以高主任为首的脑外科群英,以及笔杆子和摄影师们,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宋雅兰所在的病房。
摄影师举着机器,找好了拍摄角度。
高主任打开了植入在宋雅兰胸前锁骨处的微电脑脉冲发生器的开关。这里通过无线电连接着她脑内的微电极,然后使脉冲电波能直接刺激她的神经细胞。
开关打开后,众人屏气观察着宋雅兰的反应,当然其中以她的丈夫最是紧张了。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过去了。
病人依然静静地半躺半卧在那里,没有明显的变化。
后面的众人发出了窃窃私语的声音,似乎在说没什么效果啊。
高国良此刻却显得更加风度翩翩了,他转过头微笑着对大家说:“这个电刺激应该不会马上使病人清醒。也许病人正处于睡眠状态呢……”
话还没说完,旁边一直在用摄像头对准宋雅兰拍摄的摄影师突然说道:“她,醒了”
高国良迅速转头,果然宋雅兰的眼睛睁开了。房间里一下子都安静下来,众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宋雅兰的脸上,等着她的反应。
她怔怔地看着面前的老伴,终于费力地喊出了比较清晰的一句:“懋……哥。”
张恪懋只觉得眼前一下子有点天旋地转了,他闭了闭眼、定了定神,又很快睁开眼看着妻子说:“嗯,是我。”
宋雅兰缓缓地看着周围,又缓缓地说:“我……怎么,躺在……这儿?这儿……是……医院?”
后面的众医生都激动地鼓起掌来:太神奇了病人不但醒了,还有不错的人物记忆以及思维判断能力这可是个曾经的“植物人”啊
高国良此时倒很严谨,他示意众人小声些,然后让张恪懋和他配合,两人一起和宋雅兰交谈起来。
是的,宋雅兰能够和他们勉力交谈,虽然每一次只能说一两字,还说得很不利索、很不清楚。她也能说出钢笔、杯子、凳子、床、窗户等物体的名称,并能在医生的指令下做皱眉、闭眼和一些简单的手部动作。
只是,她还不能做只有小学一年级程度的算术。比如,“2+3”等于几,这样的题她都摇头表示不会。她也很难用语言表达出更复杂的想法和感情。她这时的智力恐怕只相当于三岁小孩。
但是重要的是,在将近半个小时的询问中,她都是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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