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拍卖场就是露天空地上面搭的一个台子,走近就看见一个满脸胡子的大叔站在最前面,眯着他那对鼠眼,说着俗套的开场白。
当他口沫横飞把自己手底下的奴隶全都夸奖一遍后,转身拉出一个大概只有七八岁的小女孩,猥琐的叫卖道:“来来来,各位大爷你们过来仔细瞧瞧,唇红齿白,面若桃花,这长相,这身段,绝对是一个好苗子。而且她年纪正好,八岁,无论你是买回去调教成小妾还是收做婢女,都是最适合的年龄。三两起价,价高者得,来呀!开价了……”
下面一阵躁动,不少大爷走近把小姑娘瞧了个透彻,对她瑟瑟发抖的模样猥亵的笑了两声,便开始给价……
“五两……”
“六两……”
“八两……”
“十两……”
“二十两……”从各位大爷身后,走出一位三十岁左右风歆尤存的风骚小娘子,抖着一身脂粉味对小女孩品头论足道:“这丫头不错,我要了!”
大爷中立即有人调笑说:“哟,这不是春风楼的徐妈妈吗?这丫头让你给带了回去,不就进了销魂窟吗,这辈子也都毁了,不如这样,你就把她让给我算了吧?”此人正是最后出价十两的大爷。
台上的女孩光看女人的穿着,就知道她和一般的女人不一样,现在听到别人这样的讥笑声,她自然是明白其实的意思。她抖擞着肩膀无助的啜泣着,虽然有眼前的大爷说要买下她,可是他同样也不是什么好人。
徐妈妈挥着小手绢拍着刚刚说话的那位大爷,娇媚横生的戏说:“赵大爷,十两可不是买一个丫头吧?你该不会是想把她买回去收入房吧?”徐妈妈眼神睨视着赵大爷的下半身问:“您还行吗?那夜你在春风楼……”
接下来的话不言而喻,而徐妈妈将来还得做这门生意,自然不会把话说全,赵大爷涨红了一张老脸,露出满面的褶皱,虚伪的应承,“徐妈妈说喜欢,我哪敢跟你抢是不?”
“那奴家就谢过赵大爷了。”
赵大爷在抢奴隶的事上失了面子,不甘心的伸出咸猪手摸了一下徐妈妈的臀部,而徐妈妈也只是嬉笑的推开,走近台上的小丫头,向她伸手。
小丫头咆哮着躲开,大叫道:“我不要跟你走,不要……”
难得碰上几个好货,能卖出高价,像长相普通的丫头,也就几两银子卖去人家府邸做下人了,今天这一个丫头就能让他赚二十两,她竟然敢不配合?
奴隶主一鞭子抽下,大呵道:“贱蹄子!你老子将你卖给了我,我想把你往哪卖就往哪卖。”
小女孩一阵瑟缩,泪眼里写满慌恐,豆大的泪劈啪落下,鞭子不停的抽在身上,她无力反抗,只能不停的躲闪着。
徐妈妈适时的开口:“哟,张哥!你要是把这么一件上品给弄出了瑕疵,我可要退货噢。”
名叫张哥的奴隶主听到徐妈妈这样一说,立马停了手,涎着笑脸把小女孩往徐妈妈面前一推,“你快带走带走。”
徐妈妈拿出荷包,抽了一张二十两的银票给他,转身拉着不情愿的小女孩离开了现场。
凌昊焱看着的凌绮儿,皱眉关切问道:“你是不是想救那个女孩?”
阳修言挑眉说道:“买她容易,可是你怎么安顿她?”
同为女人,凌绮儿自然了解女人的苦楚,可是她不是神,她能帮几个人呢!台上还跪着那么多小奴隶,会出现在这个台上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堪的故事,她又能帮得了几个呢!刚才那一瞬间,她确实有想法冲上去,和那名徐妈妈抢人,救下那个小女孩,可是现在她倒是清醒了,救了那个女孩就等于要为那女孩的一生负责,这里不是21世纪,不是男女平等,女人外出工作,好像不太现实。若她救了那女孩再让她回家,只是让她重演一遍今天的悲剧而已,而她
自认为扛不起别人的一生,她目前也没那个本事能救那么多人,凌绮儿无力的垂下双肩,只暗自祈祷,希望那个女孩能过好。
奴隶接二连三被拍卖出去,长相稍差,身子壮硕一点的女孩就被挑走当下人去了,漂亮清秀的就被那些不怀好意的老大爷买走了。
这一幕幕都让人不忍,可是却无力给予帮助,就算他们想帮忙,师父也不会同意山上住这么多无谓的人。就连平常缺心肝的言修阳看到这一张张哭泣的小脸,都受不了的开口说:“我们走吧!”
“等等!”之所以一直没有走,就是因为她想看一下最后拍卖的那个男孩子,他和台上的那些孩子都不一样。从头至尾,他只是冷漠的注视着一切,不哭闹,不关心,脸像死人一样,毫无表情。
终于,到了他,他死水微澜的模样,谁会看得上呢!请这样的一个人回家做长工,不如说是请他回家当大爷。
奴隶主见底价一两银子也没人愿意出价,‘啪啪啪……’鞭子就这么往他身上抽,嘴里叫嚣的骂道:“我怎么捡了你这个赔钱货回来?”
奴隶主张哥可以说是像牙婆一样,但是这个小男孩和别人不一样,他是被捡回来的,捡他的时候虽然发现他身上沾了不少血渍,但他那一身锦衣玉服,很自然的让人联想到了被山贼抢劫。更何况昏睡中的他,那嫩嫩的小脸蛋十分讨喜,哪知道他睁开了眼睛时会是这副德性。带着他已经出来拍卖过三次了,一次都没成功卖出去过,还得花钱养着他,越想他就觉得越不值得,手中的鞭子也就抽得更起劲。
小男孩一双空洞的大眼无意识的向他们这边看了过来,仅仅是几秒钟的对视时间,但是这一刻,却这么莫明的刻在了凌绮儿的心图上。
本该天真无忧的一个年纪,为何会有这样一双眸子?
凌绮儿不懂,那鞭子一鞭一鞭的抽下来,明明是那么的痛,他怎么可以连吭一声都没有,至少没有悲鸣的倒抽两口气。
“别看了,太血腥了。”阳修言拖着凌绮儿要走,但她的脚像是生了根似的,寸步不移,挣脱掉阳修言的手,她仰起稚嫩的脸蛋问他,“大师兄,你说你会买东西给我,是吗?”
阳修言挑挑眉,大致能猜出她的想法,不赞同的说:“你想干嘛?”
“我要他!”小小的凌绮儿站在人群后面并不起眼,可是她这一声回答却格外响亮,原本看热闹的人都回过了头,看到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也没人把她的话当真,又转头继续看热闹。
凌昊焱拦下她高举的那只手殿,沉下脸训斥道:“别瞎胡闹,你再这样,下次不带你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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