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喜小心翼翼地凑近,眼睛在信纸上扫了扫,然而看完之后他还是不懂孟长安为什么会一副很愤怒的样子。
秦娘子为了感谢督主派人送来了一双护膝,正好督主的腿还没好,可不就派上用场了嘛!
秦娘子还说秦家收藏着孟母留下的屏风要送给督主,这秦娘子都如此上道了,督主还气什么?
难道是秦娘子让督主亲自到秦家去取,他不乐意?
德喜猜来猜去也猜不到让孟长安如此愤怒的原因,再看他们督主正皱眉摸着秦娘子送来的护膝沉思呢。
孟长安也不知道为何就莫名其妙的发了怒,这封信情真意切,通篇感激,就差把他奉为神明了。
可他看了就是心里不爽。
“德喜,收起来。”孟长安将那护膝往桌上一扔,又拿了份奏折不耐烦地看着。
德喜上前拿起那双护膝,一摸上手眼睛就是一亮:“咦,这料子倒是极好,秦娘子真是有心了。”
孟长安翻看着奏折,闻言耳朵动了动,微微偏了头听着德喜说话。
“不过那日奴才瞧着秦娘子穿的单薄,在风雪中满脸煞白的样子真是可怜,想必这料子珍贵她现在又过的艰难根本就不舍得拿来用吧。”
孟长安不知不觉眉头皱的更深了。
“说来这秦娘子样样出色可惜命途坎坷了些,竟嫁进了长宁侯府那样的虎狼窝,那长宁侯世子也不是个好的,那天在清浊斋的时候,奴才和顾统领送秦娘子回去的时候正好碰上她那夫君在雅间里与别的女子私会呢!”
孟长安又一次摔了手中的奏折。
德喜看他脸色冷得渗人也有些不敢说话了,期期艾艾地就要拿着护膝退下。
“你接着说。”孟长安冷冷地道出几个字。
“说,说什么?”德喜瞬间卡了壳,不知该从何说起。
“私会……之后呢?”孟长安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私会”那两个字。
“哦,奴才看见秦娘子当时就掉了泪,哭得双眼通红,寒风一吹像要倒了似的,好不伤心哟。”德喜语气怜悯。
孟长安脸色阴沉,眼中带着森森怒气,沉声问道:“再然后呢,她可有做什么?”
“没了,奴才和顾统领安慰几句,秦娘子就直接离开了。”德喜回道。
“软弱无能!”孟长安的手掌再次拍向桌面,显然比刚才要怒上十倍。
“若换了本督,必叫那长宁侯世子身败名裂,再搅得长宁侯府不得安生。”孟长安怒其不争道。
“督主,秦娘子如今娘家落了难,自然底气不足,也是情有可原呐。”德喜忍不住为秦绵说话。
孟长安冷笑一声,脸上怒意难消:“底气?当本督给她那块令牌是个摆设不成?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德喜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原来督主赠贴身令牌给秦娘子还有这么一层意思。
“督主为何这么帮着那秦娘子啊。”德喜小声地嘀咕。
孟长安从他手上抽走那双护膝,比量着自己的膝盖试了试,一边往上绑着,一边漫不经心地道:“不过顺手为之。”
她这么可怜兮兮的,那他明日就勉强去一趟秦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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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秦绵从角门处出了侯府,身边只有冬枝和青桃跟着,主仆三人登上了一辆提前雇好的马车,向永荣街的秦府行去。
秦绵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家人,不禁紧张地捏着手指,隔了两世的见面,她心中酸楚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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