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哭,哪怕他闭上了眼睛。
也不敢去探他的鼻息,好像我不做这些,他就不会死。
盛华铭比我坚强,做了这些事,随即一把捏起盛华延的下颚,把整杯牛奶全都灌了进去,然而灌了一点,洒了大半。
他便拽起盛华延打算背他上车,突然,房门口出现了一群抬着担架的人。
救护车在蜿蜒的土路上行驶着,我跟盛华铭坐在一起,看着医生给他戴上氧气罩,扎进液体,匆忙的急救。
我没有一丝安全感,不知道怎么把他从死亡线上拉回来,只好反复地问盛华铭:“你不是说他死不了吗?”
“平时真的死不了。”盛华铭惨白着脸色,突然伸手捂住了脸:“可是计量太大了……”
我们就在这样极端的,就快破表的恐惧中度过了十几分钟,直到司机到达了最近的乡镇诊所。
诊所条件差到离谱,急救只能拉着帘子。盛华延刚刚被推进去,还生死未卜,盛华铭突然昏了过去,好在他的问题简单些,他口袋里有糖果。
但盛华铭只是恢复了呼吸,人还在昏迷,只剩我在帘子外等着。
我也不知自己等了多久,只知道小舅舅来了,带着新的急救车,责备地看了我一眼,随即去找来诊所所长,要求转移到急救车上处理。
场地转移,我正要跟过去,小舅舅突然按住了我的肩,看着我的眼睛,柔声说:“这里有我,你去那边坐着。他不会死,你救活他了。”
我点头。
他不知从哪变出了一方手帕,塞进了我的手里,说:“别忍着,你去哭。这种时候,求生意识很重要,你哭的大声点,让他听到,也许他会舍不得。”
等他最后一句话说完,我终于再也忍不住,眼泪来得很突然很汹涌,立刻让我哭得喘不过气,小舅舅在我背上拍了一会儿,我才能够开口:“他是不是真的死了?”
“没有。”小舅舅坚定地说:“我外甥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死了的人。”
我听不进去:“他已经很随便了……”
“没有,相信我。”他看起来特别的掷地有声:“他不会死,我用我自己的命发誓,他真的不会死。”
我还是相信小舅舅的,被他按着坐到了椅子上,不用我努力,已经哭得气喘,希望他能听见,知道我不想他死。
哭太久会鼻塞,我就用手帕擤鼻涕,却在这时,感觉头一阵昏,失去了知觉。
再睁眼时是在市里,看起来是换了一间医院。
我心里有事,很快清醒,从病床上跳下来,扯了管子,打开门,看到走廊里林立的保镖,allen站在一闪门前,正在询问着保镖什么。
我连忙跑过去,正要推门,突然被allen扯住手臂,说:“不能开!这是icu!”
我这才想起抬头,果然是icu病房。
门的旁边有一扇玻璃窗,很大,却拉着百叶窗帘,allen在我身边解释,说:“已经抢救过来了,但要在icu住几天,别担心,你昨晚高烧转肺炎了。”
我一边点头,一边努力地朝着百叶窗里看,然而看不到,太严实了。
我得确定是他,不是小舅舅随便找的什么阿猫阿狗骗我。
这会儿,小舅舅陪着医生来了,看到了我,问:“怎么不继续休息?”
“我想进去看看。”
“不是不让你去,而是你现在感冒还没有好,不能icu。”小舅舅笑着说:“我保证里面的人不是假的,我不会骗你。”
“那您能帮我拍个照片吗?”
“好。”
于是小舅舅欢了无菌服,进去之后,又出来,拿着手机给我,笑着说:“你看,这小子真的活过来了,等他好了,你可以打他。”
“我不敢。”我擦干了脸上的眼泪,握着手机,看到了照片,一张是他的脸,脸色苍白着,闭着眼睛,插着一堆管子,很可怜,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
还有一张是心电图,有点微弱。
但我的确放心多了,便回了病房。
小舅舅又跟了进来,说:“还有件事要对你说。”
“嗯。”
“你的演唱会改到明天,你必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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