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后来知道她是为了骗钱,既然抱走孩子,盛华延怎么会不知情,他不知情,就证明孩子根本没有离开过他身边。89kanshu苏先生,你知道作为一个妈妈,我能忍着这些问题这么久,需要付出多少努力吗?”
小舅舅依旧不说话,用一种沉默的,空空的,似乎无喜无悲的表情看着我。
“我现在可以不见萌萌,但我想知道她是不是有事了,是不是有病?我甚至怀疑她是不是一出生就不在了,这样好像一切才能解释通了,可所有人都说她没有死。苏先生,我听说你的养女曾经走失了三年,因为他回来你甚至专程去普陀山还愿,你知道我现在的心情吗?我女儿离我这么近,我却不能提我要见她。”
小舅舅一直没有打断我,抱着臂,垂着头,看不出在想什么。
我感觉今天很有希望,自然继续卖力地游说他:“我其实想过很多次,要不要威胁盛华延还是别的怎么样,但其实您说得对,我怕失去他,我也感觉这件事就是他在一直藏着。现在这件事其实已经包不住了,再包下去我就要疯了,我现在几乎觉得所有他认识的人都在撒谎骗我,您知道这次的起因有多荒唐吗?我在医院碰到了一个我不认识的陌生女人,因为她多看了我一眼我就起了疑心。我快疯了。”
小舅舅依旧没说话,而是转身回了屋里。
我一路跟进去,听到他对吴姨说:“过几天劳您想个办法,她受不得激,到时要尽量保胎。”
又对我说:“住一个星期,养好身子。今年正好没想到给萌萌送什么礼物,就送个像样的妈妈吧。”
接下来的一星期,我完全活在恐惧和兴奋交织的感受中。
我知道萌萌一定有事,但我想不到是什么是事,我也不敢想,怕一想,本来好好的就出事了。
这个星期我因为手机不知被谁收走,完全联络不到盛华延,吴姨整天帮我烹些药膳,这次我倒是什么都能吃得下,三个月了,除了精神差些,几乎没有怀孕的感觉。
一星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在新年这天起了个大早,结果被吴姨告知小舅舅不在,叫我安心等着。
我当然安不下心,在房子里不安地转,昨天下了一夜小雨加雪,这会儿满地都是冰,我也就不敢在外面呆太久。却又想起来我手头没有任何像样的礼物,正去找吴姨想让她安排司机送我去商场,就见陶姨来了,说:“先生回来了,快跟我来。”
我忙跟上她,问:“萌萌来了没?”
“是。”陶姨笑着说:“小家伙正醒着呢。”
陶姨走路极快,两句话功夫就到了门口,我正要推门,她又拉住我的手臂,说:“孩子是白血病。”
我大概是愣住了,因为我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听懂。
“最近化疗过,所以样子……”陶姨握着我的手,柔声说:“虽然小一点,但特别爱美,还没照过镜子。另外,她很聪明又很敏感,你尽量忍着不要哭。”
我站在门口,几乎忘了要推开门。
最后是陶姨替我推开的,这间屋子我没进来过,但知道是小舅舅的养女的房间。
里面非常现代,所有电器一应俱全,小舅舅坐在沙发上喝茶,有个扎马尾辫的女孩背对着我。
刚进门时,我还听到了小孩的声音,说:“小舅姥爷,珊珊阿姨,我困了。”
马尾辫女孩在安慰她,说:“再等等好不好?妈妈马上就来了。”
她咕哝:“爸爸说妈妈去了国。”
“另一个妈妈,萌萌还记得吗?在火星工作的妈妈。”
她就不吭声了。
我就这样听他们讲话,没有勇气过去。
不敢说我从火星回来了,也觉得自己可能没本事忍住眼泪。
但我最后还是过去了,走到了沙发的另一面,看着沙发上的小女孩。
她可能没有我刚刚想象的那么可怕,其实跟盛华延手机上的照片里差不多,只不过小辫子没了,戴着一顶小毛线帽子。
小脸白白的,小胳膊细细的,怀里抱着小黄人玩偶,张着眼睛瞅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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