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阵爽朗之极的笑声响起来:“别找了,我在这里。”
话音才落,一道人影就从一株四五丈高的大树上飞掠了下来,站到了韩吟的身前,那清秀而不施脂粉的脸上犹带笑意,正是如今的魔主宓蝎儿。
“宓蝎儿!”韩吟脸色越发沉郁:“你魔主当腻了是吧,竟然闲到同花弄影联手耍我玩?”
尤其不可原谅的是拿慕十三来做幌子,这让她有一种拔剑相向的强烈冲动。
“别生气嘛,我又不是有意这么做的,只是他非要同我争,那我就顺便同他打个赌,赢点小彩头罢了。”宓蝎儿没有疯魔起来的时候,看起来十分正常,笑吟吟的颇有几分小家碧玉似的爽利。
韩吟仍是觉得他们不可原谅,不过还是强忍着气,打算先问清楚了:“他同你争什么!”
“你看,你和少主的关系,我们两人都很清楚,听见探报回说那莲华派弟子同少主长得相像后,我说你对这人肯定没兴趣,不如找个机会掳来做我的男宠,可是花长老偏说你对少主用情至深,哪怕只是看见长得相像的人,也会痴迷。”宓蝎儿又爽快的笑起来:“我们两人争执不下,就打了个赌,现下他输了!”
花弄影黑了脸,轻哼了一声:“女人心,海底针!”
韩吟原本怒不可遏,然而看见花弄影的脸色后,忽然心念一动:“你们赌的彩头是什么?”
这一问,花弄影的脸黑里透着点红,都紫了,冷然道:“不关你的事!你管这么多干什么?”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宓蝎儿却是斜睨了他一眼,直接道:“我跟他赌,要我输了,我就三个月不近男色。要他输了。他就得心甘情愿的陪我三个月,不许有半点违拗!”
她盯着花弄影的眼神得意万分,就差没说看我回去怎么整治你了!
韩吟毕竟身为少女,这种男女情事,要搁个扭扭捏捏的人,在她面前说出来。她即便脸皮厚些,也会觉得十分别扭,然而宓蝎儿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爽爽快快的,没半点羞涩的自觉,倒让人觉得这是好自然的事,她也跟着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反而对花弄影的遭遇幸灾乐祸起来。
她就随口调侃了一句来泄愤道:“宓蝎儿你脑子坏掉了吧,才会跟他这么赌,没准他是有意输给你的呢。就赢了他好像也不吃亏啊,说不定对你日久生情,正吃你身边男宠的醋,却碍于脸面不好意思说出来,你跟他这样赌,倒是正中了他的下怀……”
“你胡扯什么!”她话才说到一半。就被花弄影气愤的打断。
韩吟跟着就看见他的神色十分古怪起来,愤怒里夹杂着一点认真痛苦的挣扎,她不禁哑然起来,睁大眼盯了他半晌,忽然好想笑:“该不会……该不会被我猜中了吧……”
“胡扯!”花弄影的脸色更难看了,但是架不住宓蝎儿也吃惊的往他脸上直瞧,脸上滚烫滚烫的,还觉得十分丢脸,最后闷哼一声,就这么甩了衣袖转身走了。
韩吟意外之下。先前的气倒也消了,反看了宓蝎儿一眼:“你不去追么?”
话说完,她自己怔了一怔。觉得这么说话可真是有种奇怪的颠倒感,不禁又有些想笑起来。心情很难得的晴朗了一些,摇摇头道:“算了。不管你们的事,我要回去了。”
她是出来渡劫的,洞天仙府里还有人等着她回去呢,要再晚些,他们就该担心出来找了,这样很危险,因为尽管她已经将洞天仙府里那个传送大阵研究了很久,改变了原来的出口位置,但还是不能固定下来,要出来,就会被传送到这落星湖畔的方圆五十里内,运气不好的话,直接掉蛇窝里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哎,你等等。”宓蝎儿好像犹豫了一会,还是没管花弄影,反倒喊住了她:“你还没说呢,为什么肯定那人绝不可能是慕十三呢?”
被窥探内心的不悦情绪又来了,韩吟微蹙了眉道:“你赌都赌赢了,没必要再问这种与你不相干的事吧!”
“怎么与我不相干了?”宓蝎儿闷哼一声:“少主是墨主的唯一骨血,单瞧在墨主的情分上,我也得查查清楚,少主究竟是死是活吧!”
“这么好心?”韩吟扬了眉:“你就不记恨他原先逼你立下了灵契?”
宓蝎儿不以为然道:“我当然记恨啊!不过这三年来,你倒没利用那灵契来干涉我魔门里的事,想来少主要在也不会这么做的,而且同你合作还蛮愉快,那就当是给你个面子,前怨一笔勾销了!”
她说得十分轻松,语气豪爽之极,这要换了别人,一定觉得她在耍什么心机手段,要不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随随便便的就仇怨勾销了?然而韩吟这三年来同她接触也不少,知道她心直口快的秉性,虽然她言语时常惊人,但是倒不骗人,于是认真的看了她两眼,信了她的话。
“这也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韩吟沉吟道:“十三若是真的逃出了生天,一定会先来找我。”
她语气淡淡的,可是十分自信,也带着点感伤,那是惋叹慕十三没有真的逃出生天,她仍在生死隔绝中等待与他重逢的一天。
这话宓蝎儿倒也深信,因为看见了韩吟这三年来的痛苦煎熬,知道她简直是挣扎着活过来的,慕十三要是仍然活着,一定也能想象得到,天大的事情也会丢下,不会明知不顾,任由她一直伤心痛苦。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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