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了?”林蚕蚕眼含笑意看着魏敢。
魏敢看看天,看看地,“你别听陈旭东瞎说,是他扯着我说了半晚上家属院里的鸡毛蒜皮的事儿,你不知道,他特烦!”
“哦……”林蚕蚕悠长地应声,魏敢直觉心思被看破,耳尖有些发红。
洗漱完去食堂吃早饭。
才坐下,林蚕蚕还没来得及问手表的事儿,魏敢就掏出两根牛皮表带,说要给林蚕蚕换带子。
本来魏敢是准备直接拆表带的,但魏敢琢磨了一阵子,跑去厂里的皮制车间,磨着大师傅教他做表带,一直做到现在。
“你喜欢钢链的,还是喜欢皮带?”魏敢给林蚕蚕选。
林蚕蚕看了魏敢一眼,没回答这个问题,先问他,“换之前你得先告诉我这块手表是怎么来的?”
如果是特别有纪念意义的东西,林蚕蚕可不能收。
魏敢手指摩梭过表面,眼里划过一丝怀念,“是我十七岁考进沪市发动机研究院,攒了半年的工资买了块手表送给爷爷,爷爷回赠的。”
魏爷爷的手表用了几十年,换了好几块镜面,表走不准不说,因为习惯看表前摩挲一下镜面,新换的镜面很快又花了,魏敢攒了钱给爷爷换了新手表,没想到魏爷爷又还赠了他一块。
这块手表对魏敢来说,其实挺有纪念意义的,他其实也猜到,林蚕蚕这样问,是担心这块手表价值贵重,又有纪念意义。
他也可以说谎,说是自己随便买的,但他不想骗林蚕蚕,更希望林蚕蚕能收下。
“换皮带吧,我喜欢皮带的。”林蚕蚕确实想拒绝来着,但看着魏敢恳切的眼睛,拒绝的话到底没有说出口。
反正都已经决定接受他了,那就暂时收下吧,她会好好保管,替他珍惜的。
等到她攒钱买新手表,再原样还给魏敢就是,或者日后发现两个人不合适,她也会好生生的交还给魏敢。
魏敢小心地给换好皮表,林蚕蚕试带了一下,刚好合适,她抬眼看向魏敢,魏敢有些不好意思,“……握了两回,尺寸大致估摸得出了。”
林蚕蚕瞪了他一眼,“吃饭!”
魏敢想问问林蚕蚕考虑得怎么样了,但食堂人来人往,魏敢没好意思问,结果等晚上下班,再来厂办找林蚕蚕时,林蚕蚕跟着胡英姿出差去了。
林蚕蚕也没想到自己会临时被胡英姿安排去出差,要去沪市出差这事林蚕蚕知道一点,不过张美芹当时就把这事揽了去,林蚕蚕也就没关注了。
因为事情比较急,林蚕蚕连前因后果都没弄明白,拿着胡英姿塞给她的一沓资料,回宿舍收拾了两身衣服,就急匆匆地上了去省城的车,也没时间去跟魏敢说一声。
在车上,林蚕蚕翻了下资料,看了才知道,是去沪市参加一个油画展,另外还有机械工业部组织的《全国机械通用设备展览会》的美化工作。
看到资料林蚕蚕就明白了,张美芹估计是没怎么了解出差的具体内容,就直接把事情给揽了去。
这次出差应该本来就是安排她去的,不过她之前一直在忙联谊的事,胡英姿应该是安排张美芹负责传达。
然后今天,大概是胡英姿知道情况,才临时把她送上了车。
也确实如林蚕蚕想的那样,这会主席办公室里,张美芹正冲着胡英姿哭呢,心里又委屈又难过,还特别地没有面子。
“你还有脸哭!”胡英姿气死了,她知道张美芹有这样那样的小毛病,但只要是她安排下去的事,张美芹都能做得差不离。
想到张美芹在工会也算是老人了,胡英姿也没一味地抬举林蚕蚕几个打张美芹的脸,对张美芹的一些行为,是睁只眼闭只眼的。
但她没想到,张美芹居然阴奉阳违到这地步,她可是在电话里跟老领导夸下海口的,说安排过去支援的同志一手字写得特别好,画画也不错。
张美芹几斤几两她难道不知道,张美芹过去能干什么,光看着?胡英姿光是想想就头疼。
“主席,我不知道,我就想着,是去参观看看,林……”张美芹吸了吸鼻子,暗暗磨牙,“林干事这阵子不是忙嘛,她昨天才从省城回来,搞联谊的事累得不轻,我只是想着替她分担一些。”
这个时候了还狡辩,胡英姿失望地看了张美芹一眼,张美芹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其实眼里的不甘和嫉妒已经出卖了她。
“到底怎么回事你心里有数,你也别怪我今天让你丢了面子,自己去反省吧。”胡英姿摆了摆手,不想再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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