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韩瑾走入韩慧的书房中,一脸凝重的问道:“十年前朝中是否曾经发生过什么大事?”
“十年前?”韩慧皱眉问道:“你怎么会突然问道这个?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韩瑾将今日见到青云公主前前后后的事情说了一遍,尤其是青云公主脱口而出的那句“十三岁”,韩瑾实在想不明白:“娘亲,以青云公主的身份,若不是君阳背后的身份大到她没有办法,绝不会放着这么一个自己喜欢的不纳回府中。
君阳如今不过十八岁,推算来,十年前该是有一件影响深远的大事,才让君阳竟然沦落到了琅琊小倌中。娘亲,十年之前,是否有一个身高权重的人被拉下马?”
韩慧看着自己机敏的女儿,眼中透出深深的惊讶与骄傲:“没想到这么一点蛛丝马迹你能将整个事情推算的八九不离十。”
“莫非君阳真是名门之后?”
韩慧苦笑着摇头:“你当以君阳的姿色,何以在琅琊小倌中这么多年都没有人敢动手强制他让他保留破晓之夜至今?”
这点同样也让韩瑾好奇,那日君阳送银子来时,曾经说过那些都是他卖艺所得,她亦是曾私下查过,君阳在琅琊小倌之中虽说是小倌,却没有人强迫他。数年来看上君阳美色的人不下百位,用钱用权都无法让鸨父松口,她以为是因为君阳是颗摇钱树,鸨父想多留两年,但留到现在,也未免太久了。
看到韩瑾摇头,韩慧眼光飘忽,似乎又一次回到了十年之前:“君阳,是当年丞相君莫问之子。”
听到猜测之内却意料之外的身份,韩瑾惊呼一声:“丞相?可羽刹国……不是没有丞相吗?”
韩慧却没有直接回答韩瑾的话,她的心思回到了当初:“君莫问,是羽刹国第一任,也是唯一一任丞相。当年的君家,可说一句‘君家女子惊世绝’,她彩衣慵懒,襦裙飘逸,曲裾静默墨莲,彩衣慵懒,襦裙飘逸,曲裾静默墨莲,才高八斗,肆意潇洒,见她一面,多少男子误了终生。”
听到韩慧记忆之中的君莫问,韩瑾似乎明白了君阳那一身的气质从何而来,不解的问:“那为什么现在朝堂之中根本没有君家人的影踪?”
“十一年前,羽刹国初初平静,君莫问便着手推动一系列的变法。”韩慧神情之中,似乎透着几分落寞,起身在一个放的严严密密的盒中,拿出一卷书,脸上浮出几分怀念与温暖,将书递与韩瑾:“这便是当初君莫问变法的内容。”
韩瑾双手接过书,粗粗翻阅一遍,书中大部分都是对社法制度的改革。当下的羽刹国中,许多世家子弟一出生便注定了一生的顺畅,拿着母辈的庇护,到了年纪之后混上一个两个的闲职,而那些有才的寒门弟子却除了参军之外再无门路入仕途。
而朝堂之中,文官的地位被武将压制的几乎没有地位,那些文官提出的普及文教,提出以礼治国的态度根本不被武将们接纳。羽刹国上下弥漫着一股尚武的气氛,君莫问为那些文官不平,为那些寒门子弟呐喊,触到了世家大户的痛楚。
仅仅随手翻阅,韩瑾便能感受到君莫问的理想:“娘,这些都是为了羽刹国好的。”
“我亦是知道的。”韩慧双眼看着韩瑾手中的书卷,深深叹息:“变法不过六月,君莫问便被冠以‘造反’之名,七大世家联手将君莫问送上了邢台。”
果然如此。韩瑾紧紧的握着书卷,似乎能想象到当时的情形。君莫问的这些政策,一定有大批的寒门弟子跟随在她的身边,结党营私,意图不轨,这些欲加之罪,简直可笑!
韩慧从韩瑾手中抽出那卷书,轻轻拂过书页:“京都当年的清洗,持续了半年,和那件事情有关的人,都被世家的残忍血洗之下荡然无存,所有经历过的人,都闭口不谈,恨不能将这件事情忘得干净。
君家二十六个女丁全部判以极刑,君家男子太君
一把火之后,尸骨无存,唯留下了当年年仅七岁的君阳,却因为受惊吓过度而再无记忆。即便如此,那些人仍旧不肯放过君家唯一的血脉,君阳以君家男子之命,被算入妓籍。”
“娘,这些年君阳在琅琊小倌中能保持完璧之身,都是因为这个?”韩瑾想到君阳时常漫上眸间愁,心中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抓住。
韩慧苦笑着,双眼透过窗外看向空中的飞鸟:“七大家的人,在这十年间被女皇一一削弱铲除,当年助纣为虐的人,女皇一个也没有放过。君阳,是女皇放话下来要护着的,女皇知道君莫问的变法皆是有利,却因当年内忧外患需要七大家扶持,不得不将这样一个良友能臣亲手送上极刑。”
韩瑾紧紧握着手,感同身受的闭上眼眉间紧皱,她知道了青云公主为什么不救君阳,但又能如何?她……也无能为力。
“娘,我想跟随着君丞相的路。”
沉默了许久,韩瑾坚定的对韩慧说出这句话。
韩慧闻言,看着韩瑾消瘦的背影,在夕阳的一片红色之中站得笔直,纤弱的韩瑾,却蕴含着无限的能量,韩慧笑了:“瑾儿,如同先前你想要为男儿做些什么一般,你想做什么,便去吧。”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之间,与女皇所做下一个月的赌约便到了,这一天,许多人都朝着离京都仅有十里地的校场赶去,在那里,有一个惊世骇俗的比赛,男将与女兵将为了男将团是否存在,进行一场前无古人的比试!
“姜成,马双,葛仁,你们是否有信心?”比赛前一天,韩瑾眼带着笑意,看想整装出发的姜成、马双与葛仁,微风轻轻拂过姜成额头的秀发,不过短短一个月的功夫,姜成似乎变得更黑,更瘦,但隐藏在军装之下的,却是更有能量的身体!
姜成自信的与两个战友对视一眼,挑衅一般的看着韩瑾身后的郑晨:“韩少君,我们是否有信心,你不妨问问郑晨?”
“哦?”韩瑾不知其中的变故,这个月以来,她不过隔三差五的去男将营中,对姜成马双与葛仁的动作进行调整,所有训练事宜都放心的被交给姜成负责。
站在韩瑾身后的郑晨与其他九个女兵却因为姜成的一句话,脸色变得尴尬,尤其是郑晨,红一阵又青一阵,实在精彩,韩瑾好奇心起,不由得追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郑晨有些尴尬,低着头快速说道:“这个月来,每个男将都与女兵们对抗了三次,并且,姜队长昨日打赢了我。”
“扑哧!”姜成听到郑晨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少君,你可别听她说的轻巧,你问问她是如何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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