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撕碎了所有念想。
君羽劈手将信抢过去,喃喃自语道:“不会的,神爱姐不是这种人,她肯定有什么难言的苦衷。”
萧楷冷哼一声:“你对她又了解多少?既然想当太子妃,我就遂了她的意!”
劝了一会儿,君羽见多说无益,只好悻悻地离开。原本想是帮萧楷,没料到弄巧成拙反惹的他更误会。不知道王神爱到底怎么想的,为何要写这些决情决义之言,难道有人在背后操纵胁迫不成?
从瞻园大门出来,已是残阳夕照,艳金色的天光兜头洒下来。一个人在石榴树下寂寂走着,不知不觉,花瓣已吹满了头。这样春深似海的时节里,让人的心思不自觉在融融暖意中涣散。
走了不远,到了朱雀桥。桥上伫立着一个年轻男子,缟白衣袂在风中翩然飞扬。君羽原本想着心事,一直低着头,乍见前方的人以为是王练之,便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猛一拍他肩膀。
“喂,你在这干吗?”
男子转过身来,手摇一柄团扇,精致的面孔沉浸在晚霞里如暗生花,正是在方才在瞻园里碰到的谢混。其实他的身形与王练之有几分相似,一样的挺拔峻佻,只是更清瘦些,显得弱骨禁风。
君羽连忙缩回手,僵硬地停住笑容,对于这种人她宁可吝啬到面瘫,也绝不赏他一个好脸色。“怎么是你,我还以为……”
男子挑起长眉,斜睨着她:“以为我是王练之?那真抱歉,让你失望了。”
虽然对谢混没什么好感,可不得不承认,他的容貌足以让女子自惭形秽,不愧为江左第一标致人物。君羽在心里反复告戒自己,不要被他的妖孽外表所迷惑,一面顾作镇静道:“也谈不上失望,反正我也对你也从来没抱希望过。”
谢混听罢勾起一侧唇角:“哦,听公子这口气,还在为五石散的事情生气?”
一想到五石散还有春药的作用,君羽立刻耳根发烧,红着脸道:“你明知那药是给男人吃的,还……”颓然意识到说错话,却已经来不及了。
谢混扬眉审视着她发烫的脸颊,笑意越发浓重:“咦,这话好生奇怪,你不是男人是什么?”
“我……要你管!”君羽争辩不过,气得转身欲走,谁知被他一把扣住手腕,强行拉了回来。那劲道大的出奇,像是钢铁般箍在腕上,痛的她哀叫连连。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有点事,耽搁了更新,抱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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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呦,你放开我!”
谢混非但不松,反而加重手上的力道,俯在她耳边漫不经心说:“姓君的,我虽不知你的来历,可总有一天会查清。在此之前,你最好别耍花样,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君羽顿时气噎,心想还真是冤家路窄,居然碰到了这个扫帚星。她甩开手道:“你这人忒奇怪,是谁用了下三滥的手段给我酒里下要,现在还有脸来质问。”
谢混冷淡道:“你也不必狡辩,你给萧楷看那封信,难道不是为了摧垮他的意志。他已经满心是伤了,你还要在伤口上洒一把盐,还有今日晌午,有人看见你从桓玄的车里下来,这又该如何解释?”
“哦,你派人跟踪我。”君羽恍然彻悟。
谢混眯起狭长凤眼,失笑道:“即便你想,我也没那闲功夫,不过无意间撞个正着。说吧,你开个价钱。”
开价?难道被他瞧出来是女的?君羽立刻双手环胸,紧张起来:“你什么意思?”
“不懂么?”他漫不经心地逼近,在她面前不足一尺的距离站定,“桓玄给了你多少,我出比他高十倍的价钱,只要你能离开王练之,最好别在建康城露面。”
她这才明白,大约被他当成了桓玄的奸细。一抹狡黠地笑浮上眉梢,君羽反问:“万一我不答应呢?”
男子唇角微扬,面上依旧淡淡的:“那也无妨,不过你应该清楚,得罪了谢家的人,很难在建康有所容身。倘若你还想平安无恙,最好考虑一下我的意见。”
君羽瞥他一眼,失声笑道,“这话什么意思,威胁我?”
谢混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如若非要这么理解,也可以。”
不待追问,他已抛下团扇,信步走下桥去。望着飘然远去的背影消失在淡柳含烟中,君羽才引回目光,弯腰拾起地上物什。那扇子玉骨细致,圆润地团面用白绢裁成,无字无画,却有淡淡墨香。
兴许是在他手里捏久的缘故,仿佛留下了男子独有的干燥气息。她凑到鼻尖闻了闻,只觉得清香幽雅,温厚绵长。
君羽不禁心想:这人骨子里有一股阴柔的妖气,真是奇怪。她摇摇头,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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