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绎一到离国便被鐘山打晕,等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地绑在一个封闭的行驶中的马车里。他环顾四周,发现一丝光线都照射不进来。
「有人吗?」端木绎大喊道。
鐘仁对他最仁慈的地方就在于,虽然绑住了他的手脚,但并没有剥夺他说话的权利。
又喊了几声后,端木绎发现并没有人回復他的叫喊,他闭上了嘴,知道再怎么呼喊,都不会有人救他出去。
不知道马车行驶了多久,端木绎睡了又醒,醒了又睡,等再次醒过来时,竟然能看见从马车木板细缝中透露出来的些许光线,他轻闭上眼睛。原来先前一片黑暗并不是因为马车被钉得太过牢固,而是当时是夜晚,所以并没有阳光。
他叹了一口气,丝毫摸不透鐘仁的想法。在那夜将夏侯于打落悬崖之后,鐘仁对他的态度明显有所改变,相较先前的些许疏离,渐渐亲密了起来,让他一度认为鐘仁已经对自己卸下心房,不再防备。但如今自己这样的境况已经证明,鐘仁还没有完全相信自己。
但这样把自己像囚犯一样捆的严严实实,又是为了什么?难道,鐘仁一开始就不打算真的带自己到离国?但没道理啊,除了回到离国继承皇位,并且按照鐘仁的计划摧毁宣家及雍朝,自己身上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值得鐘仁千里迢迢地将自己带到这里?难道仅仅是想杀了自己?
不,这不可能。
端木绎不断地在脑中思索着如今发生了这一切是什么原因,也试着站在鐘仁的角度去理解他的想法,但怎么都得不到答案。
就这么不断地思索着,不知不觉睡着了的端木绎,再次醒过来时,阳光又消失了。
这时,马车停住了。
端木绎听见了锁链的声音,他屏气凝神地等待着,接下来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
「委屈少爷了。」鐘山低声说道,轻手轻脚地将端木绎扶下马车。
「小山叔,这是怎么一回事?」端木绎看着四周,只见只有他与鐘山二人,「爷爷呢?」
「陛下在离国等着您。」鐘山恭敬地回答道,带着端木绎走到了一个池塘边,月光笼罩下的池面上泛着点点地温和光芒,鐘山手拎着一块手帕,细心地擦拭了端木绎的脸,端木绎有些羞赧地偏过脸,「小山叔,我自己来就可以了。」说完就想接过手帕,手动了动才想起自己已经是失去自由的人。
端木绎看了看鐘山,「这个。」他努了努嘴,手动了动,示意鐘山看着自己,「可以解开吗?」
鐘山带着一脸的歉意地看着端木绎,「在到达离国之前,恐怕要委屈少爷您了。」鐘山手也不停,还是继续擦拭着端木绎的脸和手。
端木绎暗叹了口气,也不再多做要求,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他心中很清楚鐘山的个性,他对鐘仁的命令绝对服从,任何情况都不会让他背叛鐘仁。
等他们二人都梳洗好后,端木绎又被带到了马车上。之后连续几日,就连端木绎自己都不清楚已经过去了多久,同样的情况不断地在发生。但似乎越接近目的地,鐘山对端木绎的戒心就越来越低,到后来,甚至在途中歇息的时候,鐘山已经愿意解开端木绎的绳索。虽然再上马车时还是会重新五花大绑,但这已经是很大的转变了。
端木绎心知肚明,离国,就在不远处了。到了那里,会被这么对待的原因就能水落石出了。
另一边厢,夏侯于等人已经到达向晚家十日了,向家无愧是武林第一大家,向家家主,也就是向晚的父亲——向天行很早就收到夏侯于的飞鸽传书,在他们一行到达后热情接待。
「已经十天了,端木绎还是没有消息吗?」陆孟喆走在夏侯于的身边轻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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