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凌方谦膝下无男丁,根据燚朝律法,除了柳氏的嫁妆金和少量的赡养费和女儿几年的抚育费,房子、田产、铺子还有银钱积蓄,都是要悉数交公的。
想到以后的日子,柳氏忍不住悲戚道:“都是我的肚子不争气,没能再生个男丁。否则也不会害你一个女儿家跟着我寄人篱下,谦郎一辈子积攒的心血就这样让他人占了去。”
“娘亲,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若是我们自己都不想个出路,便只能做俎上鱼肉了。”
扶桑握住柳氏的手,“娘亲,此事重大,孩儿知您无法下决心,咱们现在来说说眼下的事儿。”
柳氏疑惑道:“除了交割财产充公,还有何事?”
“娘亲,田产、铺子、银钱这些左右是保不住的,它们也不是最重要的。”
柳氏无奈摇摇头:“这些是我们安身立命之本,若是无家可归,与无根浮萍又有何异?”
“娘亲,父亲能赚得这些家业,全靠一双烹制佳肴的手艺。
若是我日后可以继承父亲的衣钵,安身立命又有何难?
我今日寻您,除了搬家之事,再有就是爹爹生前留下的菜谱典籍,孩儿希望您能准我一阅。”
“除了凌家祖上的典籍,还有不少你父亲多年来记录的心得,平日他宝贝得紧,都在暗格的柜子里放着,我私下给你看看,倒也无妨。
只是烹饪之事,若只是纸上谈兵,也无济于事。若你父亲还在,还能指点你一二。你一个女儿家,凌家其他人又有谁教导你?即便你学成一些,你一个女儿家又不好抛头露面,何苦呢?”
“谁说没有女子不能自行营生的?您看满京城除了御制酒,哪里的酒水比得过马氏酒酿的?”
柳氏摇摇头,耐心道:“宝儿,你还小,不懂人言可畏。那马氏的酒水再好,背后也不少嚼舌头的,她如今的名声甚至连青楼女子都不如。
我是过来人,又怎会害你?又怎舍得你遭受流言污谤?”
“母亲,那些人污蔑马氏,男子,不过是看不得有女子比他们强罢了;女子又觉得马氏为异类,因此对她不齿。
宫中六局还有许多女官呢,怎不见他们敢去羞辱的?
还不是自己无能又欺软怕硬,只得过过嘴瘾罢了。
女子自立虽艰难,但长远看来,终究比寄人篱下、任人宰割好的多。”
柳氏看着一脸执着的女儿,长叹一口气:“宝儿,你太想当然了。待你年岁大些,便知道这其中的利害了。但凡有法子,我又何尝愿意认命呢…”
扶桑也知道此事非一日之功,转念道:
“娘亲这两天怕是要做好准备,清点一下嫁妆和自己名下的财产,切莫稀里糊涂地吃了闷亏。
父亲家产丰厚,要不是怕被人说吃相难看,凌家族老、还有二叔怕是早就迫不及待找您提及分割家产一事了。”
话刚说完,屋外就传来一个温润有力的声音:“嫂嫂可否起身了?”
兰萱答道:“回二爷的话,夫人早就醒了,这会子正和小姐说话呢。”
“劳烦兰萱姑娘通报一下,我想见嫂嫂一面。”
扶桑心想着:纯纯的黄鼠狼给鸡拜年。
茶宝朝着凌方序的方向吐了口唾沫,“呵tui,这b登觉得没憋好屁,呸!”
趁着空隙,扶桑对柳氏说道:
“娘亲,咱们打个赌如何?若是小叔此次前来只是探病,此前的话就当我没说过。
若是小叔跟您提了家产之事,您就仔细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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