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冯若澜便上了二楼,陈述也离开了。
陈述边走,心里边哀叹:不被岁月蹉跎的外表下,尽是蹉跎的故事。
不过偶遇冯若澜的这段遭遇,对陈述倒是一种治愈,瞬间化身世外高人,站在更高的角度上看待问题:原来不容易的不光是自己,众生都不容易。
冯若澜跟陈述住一个小区,她买的是楼霸,还带个院子。
没有固定预约,非她不行的顾客的时候,她就回到家,脱掉那些美丽的裙子,卸掉妆,换上一身旧迷彩装,在自家院子里种地,只是一场别开生面的雷雨过后,地里全是烂泥,冯若澜的一双脚陷在烂泥里,怎么也拔不出来。
在外人看来,她是有钱有事业的精致女人,可是在家里,她一个人独居,还时不时地被亲姐姐骚扰。
甚至在家族里,她现在也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她在店里是热情的老板,在家却是性格孤僻的社恐,没有一个知心的朋友,亲人们都讨厌她,支撑着她走到现在的,就是身上掉下来的两块肉,要不在早几年前,她都结束自己的生命,一了百了。
每周末她的两个孩子会回来,她的两个孩子,女儿在西安的一所重点高中读书,儿子已考上了西安的一所重点大学。
好在两个孩子成绩优异,让冯若澜心里能平衡一点:老天让你失去了什么,就会在另一方面补偿你。
这两个优秀的孩子和蒸腾的事业,大概就是老天对冯若澜的补偿,至少冯若澜是这么觉得,更准确的说,她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两个孩子都住校,每到周末就会双双约定好回来陪冯若澜。
别家的孩子都是父母逼着学习,冯若澜却从来没有为这两个孩子的学习操心过,她们都会自觉地完成作业,还会帮冯若澜分担家务,他们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
每到了周末,冯若澜只会准备一些丰盛的菜品,坐在桌前等哥哥接妹妹回来。
吃完饭,两个孩子会自觉地担起家务,哥哥给屋子大扫除,妹妹负责涮洗锅碗。
这个周末,冯若澜将哥哥和妹妹叫到一起,叮嘱道:“你们上学不要跟人家讲起你们的爸爸的事,这也是对你们的保护。你也不要跟你大姨联系了,你们大姨如果在校门口接你们去她家,你们也别去,随便你们编什么理由,就是不能去。”
“妈妈,为什么?我们在西安可就大姨家一户亲人,也要断绝往来吗?”
“我也知道咱们就大姨一户亲人,但现在大姨已不是以前的大姨了,她应该有她的生活,我们也不应该去打扰。”
“可是大姨不怕我们打扰啊,大姨还叮嘱我们常去看她。”兄妹俩几乎异口同声。
“叫你们别去,你们就别去,你们长这么大,我限制过你们做什么了,什么事情都尊重你们的意见。你们就听我一回,除了这件事和你们爸爸的事情,其他的事情,你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只要不犯法就行。”
“妈,你跟大姨又怎么了?”
“我们大人的事,你们小孩子家就别问了,你们只要不去就对了。”
兄妹俩互相看了一眼,再看了一眼母亲,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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