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芜想起先前那三桩血案,就有了恶心的冲动,忙奔出去。
她觉得自己根本不适合做法医,她没有赵明风冷血,半年了面对尸体还是不能冷静对待。
心理医生跟法医不同,需要随时引导患者的情绪。
“小青芜,没事吧?没事就进来。”赵明风在里面叫她。
阮青芜应了一声,拉上口罩转身进去。“没事,刚才羊肉汤喝多了。”
胃已经取出,里面的东西赵明风让她留标本,接着取内脏。
冰冷的托盘里一字排开的心肝肺,泛着寒光。
阮青芜看着粉色内脏,不由感慨:“人常说剖开胸膛见人心,看看是黑是红?可,人心哪能看得透。”
“是啊,要么说人心难测!”赵明风叹口气。
换了衣服出来,阮青芜惊觉出了一身冷汗。看看时间已经零点,这兼职干的忒卖力了。
阮青芜嘴里说不,还是被赵明风潜移默化了。
赵明风伸个懒腰,“太晚了,你去我宿舍将就一晚,明儿我给你申请一间。”
“我回去洗澡换衣服,明早还要上诊所。对了,去医院别卡在午饭时间。”
阮青芜说罢朝赵明风伸手:“你不回家,把电瓶车借我。”
“一个丫头片子走夜路不安全,我送你好了。”
赵明风单手捏捏另一侧肩膀缓解疲劳,阮青芜跟着他到大门口,就碰上凌峰开车出去。
赵明风忙拦住凌峰的路虎,让他捎上阮青芜。
阮青芜报了合租地址,靠在后座休息。
凌峰车开得快,阮青芜不明原因就晕车了,捂着嘴连声喊:“停车!快停车!我想吐,”
“麻烦。”凌峰嘀咕完,把车靠马路边停下。
阮青芜一把推开车门,没等下去就吐到了车门上。羊肉腥腻的味道夹着酸水,难闻极了。
阮青芜以为凌峰会发火,结果他递来一包抽纸。口气不怎么和善:“擦干净。”
阮青芜处理好自己身上的污物,开始擦车门。
凌峰又递过来一瓶水:“没叫你擦车,漱漱口,把身上弄干净去副驾坐着!”
阮青芜感激涕零,落座副驾表示歉意:“我知道一家现在能洗车的地方,我出钱洗。”
“可以。”凌峰破天荒应了。
阮青芜喜出望外,看来没有攻不破的堡垒。多套套近乎,进专案组当个编外也成。
她的要求没有赵明风的高,循序渐进就好。
凌峰沿着阮青芜住的那条路找到了她说的洗车店。看着简陋的摊子,他手痒痒了。
“这就是你说的车行?阮青芜,你还真能忽悠!”
阮青芜走过去冲移动屋里的人喊:“小师傅,来生意了,出来洗车啊!”
“呼…自己动手…”里面的人说完又打起了呼噜,也不知道是醒了没醒。
阮青芜走过去,熟练的抓起皮管,开水阀,拖过来对着车门就冲。
凌峰抱着肩膀,像个监工跟在她身后指挥。
“别挑毛拣刺好嘛,这设备简陋,大晚上洗干净就不错了,哪那么多要求。”
阮青芜一个没拿住,水管脱手乱窜,她拔腿就跑,躲到车后。
结果水喷了凌峰一身,阮青芜过来踩住水管朝他嚷。“快去快去,把水阀关了!”
“阮青芜!”凌峰气得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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