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一摸,赶忙将暖风降到25度,给陆槿打了个电话。
阮青芜浑身上下忽冷忽热,像一个溺水者。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十四岁从江家跑出来的那个夜晚。
也是一个雨夜,她不敢回家,怕阮丹青看见她身上的伤。她躲在一家便利店门口,有个人进来买烟,扔了一袋面包给她充饥。
阮丹青和继父找到她时,因为伤口发炎她烧了整整两天。从那次之后,阮丹青搬家还给她换了学校。
阮青芜被什么舒服的东西包裹住,那种极热极冷,乏力混沌的感觉一点点在消失。
她浑身汗津津,腻的难受极了。“唔,嗯热…”
温热的毛巾在她脸上滚动,阮青芜终于看见那手的主人。
她“啊”的惊叫,差点跳到床头柜上。“你你,怎么又是你!阴魂不散,我不欠你什么!”
顾靳墨坐在床边,用熬红的眼看着她。
阮青芜见状安静下来,结结巴巴的问:“这是哪里?”
“豫园。”顾靳墨把毛巾扔给她,起身道:“吃了东西再洗澡。”
阮青芜张嘴想谢,顾靳墨已经出了门。
她在另一边床头柜上找到了手机,手机进了水怎么也开不了机。
这时,阿姨送进来一碗皮蛋瘦肉粥。“姑娘,吃点东西吧!”
“谢谢,阿姨。”阮青芜的肚子早就咕咕叫,一边吃粥一边跟阿姨套话。
其实不用她问,爱絮叨的阿姨一股脑的往外秃噜。
“我是李妈,是大少爷和陆医生把你救回来的。前天下大暴雨,你发烧烧不醒,可把人吓坏了…陆医生给你输液,夜里都是少爷守着你。”
阮青芜想起那个鸭子梗,很不厚道的笑了。“看来,我误会他了。”
吃饱喝足阮青芜去冲了个澡,套上李妈给她准备的睡衣,就去找顾靳墨。
她昏睡两天,真是糟糕透了。
李妈领她进了书房转身离开,顾靳墨正靠在圆沙发里小憩,窗下茶几上摆着冒热气的咖啡。
外面天不太好,阴沉沉的看不出是上午还是下午。
阮青芜走到他面前。“你说的那件事还能选吗?”
听见声,顾靳墨斜眯着眼看她。“哪件事?”
阮青芜知道男人在装,咬咬唇放下骄傲谈条件。
“我想你也不是故意睡我的,这样,你借给我八百万,我给你打借条。等解决了事情,我分期还你,可以吗?”
顾靳墨一声轻嗤,“不是说两清了?你我不熟,没有任何保障的借条毫无用处。”
阮青芜有些自嘲。“怎么才算有保障?我心理诊所的一半股份,外加一套三居室房子,只有这么多。”
她知道这些远远不值那个价,但现在她只有这些。
“不够。”顾靳墨摇摇手指,小茶几边的手机响了,他顺势拿起来看了一眼没接。“回去休息。”
阮青芜知道没戏,非亲非故的确没有理由借她。想起上回他扔给她的那张卡,还没还他。
她垂头丧气的往外走,打算找李妈拿衣服离开。才走到门口就被顾靳墨喊住:“你二十几,属什么?”
“24,属兔。”阮青芜转身答的很快。“你肯借钱给我了?”
“不是。”顾靳墨勾勾手,犹如一只老狐狸。“正好,八百万可以买个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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