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流歌重新直视妹妹,迎着她明媚的笑容,低声道:“前儿,你故意跑来告诉我,说他奉命领兵去了边陲作战,为的就是让我担心,试探我对他是否还有情意,对么?”
宁流烟笑容一僵,她确有那样的想法,不过被宁流歌一语道破,显然十分难堪。妹妹算计姐姐,然后为第三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出谋划策,做郑东流帐中人,她的处境应该会被世人唾弃。
“差不多吧。”宁流烟故作轻松,她上前一步,挽着姐姐的手,继续笑道,“姐姐既然知道我是在试探你,那你还在妹妹面前表露出情绪……说明,你确实放不下那个人,日思夜想都忘不了!”
宁流歌报以一笑,她不想和妹妹多做分辨,忽然想起宁流烟主动来找自己应该还有其他要紧的事情,遂问:“你来找我,该不会就是为了看到我的失落吧……还有什么要紧的事?”
宁流烟压根没打算瞒着宁流歌,就把自己刚才在花姨娘房里和郑东流的对话一一细说转达给她听,并为自己的行为分辨道:“雪萍和小刀毕竟是小角色,眼下花姨娘极看重她们两个,我猜,义父就算不看凌妃娘娘的面子,也要让花姨娘几分颜色。日前,沈氏已死,是义父下的手,这次,他应该不会再下重手的……”
“话虽如此,不过人心难测。”宁流歌清冷道。
看来姐姐还对自己不放心。宁流烟正要出言宽慰,已被宁流歌抢白道:“你如今是郑东流的人,我心系夏侯太子不假,你我是两边人,你几次三番跑来告诉我郑东流的消息,就不怕被他发现么?”
宁流烟忽然哽住,她早料到宁流歌会这样说,只是一时没有想到更为妥当的理由为自己分辨。她低下头,有些为难道:“义父待我有恩,姐姐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两边我都需帮着。”
“那好,我告诉你,夏侯天桓并没有来找过我,我不清楚萧潇那个丫头的去处,也无心插手你们的事情。”宁流歌将自己的态度明明白白地告诉了宁流烟,说完,她转身拂袖而去。
宁流烟愣在原地,她还没有开口,姐姐似乎就已经知道自己打算问什么。她怔了片刻,既然得知夏侯天桓事后没有再来找过姐姐,那宁流歌的确和宫里没有了联系。
宁流歌走后,先去了一趟轩园,到一个婆子那里领了一包草药,回头命人拿回去熬制成汤药喝下。她脚上轻微的扭伤估计要修养三五日,听说接下来几天都不用上晨课的一众舞姬乐的神采奕奕。
宁流烟一路斟酌,回到郑东流面前,神情严肃。
“去见过你姐姐了么?”郑东流仰躺在长榻上,花姨娘正为他舒展筋骨。
“姐姐说,太子不曾找过她。”
郑东流嚯得睁开双眼,仔细打量着宁流烟的神情,见她不似在欺瞒自己,啧啧称奇道:“我派出去的人,查到宁流歌曾与太子有过白首誓约,不知真假。前番太子被我左右两大护法所伤,躲入卧月楼,我以为撞上了宁流歌,没想到她竟然没有就他,反而让太子遇见了一个小丫头……阴错阳差地,带小丫头进了宫与凌妃娘娘作对。”
花姨娘屏息竖耳倾听,她大致听明白了丈夫的意思。
宁流烟没在意花姨娘在场,她眼中只有他的义父郑东流,即使花姨娘屡屡白眼扫视向她,亦十分恭敬地低下了头。
宁流烟所扮演的角色,就像双面卧底,郑东流的一举一动,她原样转达给姐姐宁流歌,而宁流歌的事情,她也会如实告知郑东流。事无大小,两边相告,宁流烟总要凭着自己的本事从中周旋,确保两边都平安无事。
至于,宁流歌和郑东流之外的人斗得头破血流,就跟她宁流烟无关了。
“据我所知,夏侯太子一行已经到了宏金关,不日就会向着下一个西蜀关进军。啧啧啧,欧阳家的几元大将果然骁勇非凡,半月之内,连克三关……这样,你代义父跑一趟西蜀关,告诉那里一个姓罗的守将,太子一到,定要好好招待他。”郑东流意味深长地笑着,忽然花姨娘替他捏腿的手一滑,震怒道,“嗯?垂个腿都觉得委屈么。”
花姨娘忙擤鼻摇头道:“老爷,妾身连日睡不安稳,有些恍惚……”
沈老妈子被梦靥吓死之后,花姨娘因为此前发落了她,心中十分懊悔,夜间更不能安寝,噩梦连连。现下双目浮肿,一时之间,神态苍老许多。
“义父,见了罗守将,流烟该从何说起?”宁流烟并不明白郑东流的意思。夏侯太子并不是去攻克西蜀关,而是派援军前去救急,区区一个守将能有什么作为。
郑东流讪笑道:“我忘了交给你一样东西,姓罗的看了这个自然会明白我的意思。”他抬了抬手,示意花姨娘去内堂取来一包药粉。
宁流烟接过那包东西之后,暗暗揣测郑东流的心思,他不似要对夏侯太子下毒,那这包药粉到底是什么?
“你到了西蜀关,务必把东西交给罗将领,他会明白怎么的。再者,你需赶在夏侯太子到达西蜀关之前回来,我还有事情吩咐你去办。”郑东流布置妥当,朝宁流烟摆了摆手。
宁流烟会意,立即躬身告退。出门时她忽觉背后一冷,花姨娘黛眉轻扬,趁郑东流闭目养神的空挡,攥着宁流烟纤细的手腕,二人一齐进了内堂。花氏低蔑道:“哟,原来姑娘早就是咱们老爷的义女了,我竟没发觉。”
宁流烟无奈地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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