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末默和崔哲峰吃罢烤羊肉,喝罢啤酒,便东倒西歪地上车了。
上得车来,朦胧的崔哲峰口里喃喃道:“我的服装店,服装店。。。。。。”然后就头歪在一边打起呼噜来。
罗末默心脏里的赵丹和肺里的李斯文跳起脚来使劲踩着罗末默心脏和肺脏,罗末默却因为喝酒喝得麻了,居然毫无感觉。
“赵丹,这丫头喝酒喝麻了,我们这招估计没有用处了。还是想个办法把她弄醒吧。”
“你有办法弄醒她吗?反正我没有办法。”
“你不是有许多本事吗?怎么会弄不醒一个醉鬼呢?开玩笑说?”
“你不是也挺厉害的吗?既然你行,你来吧!”
“上次在李环音家的时候看到你本事挺大的嘛,怎么现在都回炉了?”
“那个本事又用不到这里来,把人弄死还没问题,要把死人弄活,我可没这个办法。”
“喂喂,这丫头没死吧好像?”
“你知道不,再大的声音也唤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啊!”
“哎呀,你赵丹,怎么越整越离谱?越说越离奇啊?人家既不是死人又不是装睡的人,只是喝麻了而已嘛,”
赵丹受不了李斯文的纠缠,便说:“你在肺里,跟着她的肺管子进入鼻腔吧,在鼻腔里挠她的鼻孔,看看她能痒醒过来不?”
李斯文按照赵丹的指引进入罗末默的口腔,将手指变得跟小纸条一样从呼吸道伸入鼻腔,轻轻地在罗末默的鼻腔处来回捣鼓。
一小时过去了,罗末默没有发反应,李斯文眼看就要泄气了,赵丹又鼓励她继续,李斯文又继续着,如此这般,一直到天快亮了,罗末默才卖个人情似地打了个喷嚏。
“终于醒了?”赵丹松了一口气,李斯文也松了一口气,可是一个喷嚏过后,罗末默居然打起呼噜来。
呼噜声震得车子玻璃窗都好像在震动。
“呵,没想这姑娘还有这种本事,看不出来。”李斯文讽刺似地说。
“呵呵,人家记者嘛,啥都要有点才全面哈。”
虽然是初秋,北方的天气晚上还是挺寒冷的,地上的秋霜都好像睡醒了瞌睡似地爬起来了,车上的玻璃沾满了个人的气体,白噗噗的就像沾了一层霜。
两鬼正在一筹莫展之际,罗末默又打了个喷嚏,然后还伸了一个懒腰,发出妈呀妈呀的声音。
“醒了,终于醒了!”赵丹使劲在心脏上跳了下,疼得罗末默哎呀一声。
这一疼,罗末默更加清醒,醒来的她居然感到浑身寒冷,接着是喷嚏一个接着一个地喷在车子里。
崔哲峰做了一个梦,一大堆金条堆在他面前。
他弯下腰去拿的时候,没有一根是拿得动的金条。
他开始的时候以为自己的手被冻僵了,拿不动,又把手在心口上捂了一会儿,这时候心也开始寒冷起来。
作为商人,他看着这金灿灿的金子就像饥饿的汉子看到大米饭,想尽千方百计也要弄到手。
他又把手从心口部分拿开放到裤兜里想把手揣暖和,可是那双手,放到哪儿,哪儿就像遇到大冰,他又赶快把手脱离裤兜,再把手放到嘴唇边上,嘴唇又马上冻得张不开了。
罗末默彻底醒了过来,看到歪着脑袋低头的崔哲封脖子跟荷叶那么绿,被吓了一跳,赶快推了推他,崔哲峰却像一尊塑像倒在前面的车门上。
罗末默没有再推他,害怕再推就把他推化了,心上传来赵丹的声音:“还不快拉到医院去,不然你以后会吃官司的。”
罗末默一听这声音,才开始紧张起来,说:“万一医院也救不醒呢?那岂不更加吃官司?”
“没事,你听我的,只有医院才有办法救醒他呢。”
罗末默按照赵丹的建议把崔哲峰径直拉到了附近的一所医院。
医院的诊断是病人烤羊肉吃得太多,啤酒也喝过量了,加上夜晚的寒冷,羊油在胃里冻结导致体内的气体无法畅流,气体不畅流,血液就无法正常循环,这才导致肌肉僵硬,人就像死了一样。
经过医院抢救,三个小时之后,崔哲峰醒了,醒了的崔哲峰嘴里还喊着:“金条,金条,我的金条!我的好多金条——”
罗末默站在一边看着这个从无生命迹象的僵尸转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觉好笑道:“都差点死了,还叫着你的金子?你要那么多金子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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