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否测出那人所在?”玄凌听了正使的话,眼中闪过一道强烈的光焰。分明是有人在宫中行厌胜之术,魇镇皇后。传说巫蛊可以让所恨的人死于非命,昔年汉宫的“巫蛊之祸”牵连者达数十万人,如今竟然有人在大周后宫内故伎重演。
“微臣不敢说。”正使低头道。
“朕恕你无罪。”玄凌催促道。
正使思忖着道,“早则今日,迟则明日,施术之人必会遭到上天惩戒,祸及自身。上天示警,往往会以雷殛祝融等方式向世人表明,皇上且看今明两日宫中哪处无故失火或者遭到雷殛便是了。”
此言一出,汤静言顿时面如白纸,毫无血色。
☆、谜底
天干物燥,昭阳殿内虽然安置了大缸的冰块与风轮,但玄凌眼中的怒火却是熊熊燃烧。
朱宜修在看清李长带来的东西后,随即换上一副惶惑无助的模样望向玄凌,颤声道,“皇上……”
适才玄凌命李长带人去寿祺宫搜宫,竟在宫院的东南角挖出一个木匣,里头放置着四个人偶。虽无清楚的面目五官,但其中一个稍大些的身裹黄袍凤钗;另还有三个稍小些的则裹着童裳,偶身还写有生辰八字,无数细小的银针密密麻麻的扎在头颅和四肢上。
玄凌目光幽幽,紧紧咬着牙,打量那四个人偶,再也压制不住蓬勃的怒气,狠狠将放木匣和人偶的方盘掀翻,怒道,“贱人!胆敢在宫中行魇胜之术,诅咒皇后,谋害皇嗣,该当何罪!”
那几只木偶摔在地上,登时跌得四分五裂。在座的诸妃目睹后皆是面色惊白,恐惧的瞪向地上的无面人偶。
汤静言瘫倒在地,踉跄扑向玄凌,一句句哭的刺耳,道,“皇上,臣妾冤枉!臣妾冤枉!定是有人陷害臣妾,臣妾从来不曾诅咒皇后和皇子帝姬啊……”
“皇上……”朱宜修拽住玄凌的衣袍,带着一丝哭腔道,“此事或许并非悫妃妹妹所为,还请皇上明察。”
“皇后你莫急,朕今日一定给你个明白交代。”玄凌安抚道,转而走下台阶,对汤静言狠狠一记掌掴,打得她口角淌血,整个人飞出好几步远,对殿外喝道,“把汤氏近身侍奉的宫人都给朕带上来!”
翠果和青苗被侍卫压入殿中。翠果头发蓬乱,衣衫褴褛,吓得面无人色,跪地磕头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你们说,悫妃做这些事的时候你们是否知情?”玄凌冷声问道。
两人低着头直发抖,均不敢作声。华妃道,“皇上,这种刁奴不用大刑哪里肯吐出实话,以臣妾看不如拖去慎刑司拷问。”
华妃一向不忿汤静言的名位排在自己之前,两人的关系甚是恶劣。肃妃甘氏倒也罢了,人家是宰相之女系出名门,往日里最多打打嘴仗。可这汤静言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破落户家的女儿。仗着有个儿子竟然还敢与她作对,如今见悫妃出了那么大的事,怎愿意放过这个机会,定然要出一口恶气。
翠果一听,差点没晕厥过去。听闻慎刑司里有七十二种刑具,每一种都足以叫人生不如死。忙不迭的求饶道,“奴婢招!奴婢招!请皇上千万别送奴婢去慎刑司!不干奴婢的事情,都是青苗的主意!悫妃娘娘的确做了人偶诅咒皇后娘娘,是青苗帮着一道埋的。”
“你胡说!你为什么要陷害本宫!”汤静言惊恐万分,几欲晕厥过去,肿着半张脸爬过去抓拉翠果的头发,骂道,“你这个贱婢为何要污蔑本宫!”
一时间哭声骂声嘈杂于耳,玄凌皱眉对侍卫吩咐道,“把她们拉开!”
“皇上,臣妾冤枉!贱婢污蔑臣妾啊!”汤静言涕泪横流。玄凌看也不看她一眼,转头对翠果道,“你继续说!”
翠果被汤静言揪下一把头发,疼得泪花四溅,道,“悫妃娘娘她恨皇后娘娘有大皇子和四皇子,听青苗说做木偶诅咒可以害人性命,而且不露痕迹,就在几个月前埋在宫院的东南角,面向昭阳殿。说如果皇后娘娘没了孩子,而三皇子又是先天不足,那么,那么……”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细如蚊呐。
“那么如何?”玄凌冷冷道。
翠果被玄凌逼视得连脖子也直不起,垂头颤抖道,“那么二皇子,二皇子就可以当太子了!”
一语既出,四座皆惊。端和夫人齐月宾看向汤静言,摇头叹道,“悫妃,你好糊涂!”
玄凌怒极反笑,对汤静言道,“好一个悫妃!朕竟不知你现在就等不及要朕死,急着要谋夺这大周的江山了!”
“哼!居然敢作此妄想!皇上,这等居心叵测的蛇蝎妇人万万不能轻纵!”华妃妩媚的嗓音里转出无尽的寒意。
“皇上!皇上!臣妾万死也不敢作此想,定是有人指使这个贱婢诬陷臣妾!”汤静言曾见过玄凌这样疾言厉色,吓得浑身颤抖,道,“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说着猛然朝前一扑,掐着翠果的脖子恨道,“你说!你收了什么好处要陷害本宫!你说!”
翠果被掐得直翻白眼,双手拼命挣扎,上下滑动,好容易在侍卫的帮助推开了汤静言,哭道,“娘娘好狠的心!奴婢服侍您多年,您却只听信青苗的鬼话,做出这些糊涂事来!”说着撩起袖子,胳膊上斑斑血痕,尚未干涸,爬到玄凌的脚下,将袖子高高拉起使伤痕一览无余,道,“皇上!奴婢原本想一早禀报,可悫妃娘娘威胁要杀了奴婢,还将奴婢囚在寿祺宫的暗室里要活活打死奴婢!若非皇上派人拿问,奴婢此刻怕是早已命丧黄泉了!请皇上明鉴!”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