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侯府。
自从顾皎皎离开后,府中用度便一日不如一日。
每日上桌的膳食也少见荤腥,更别提稀罕之物。
孙老夫人拿起玉筷,望着桌上的翠绿实在提不起半分胃口:“厨房是如何当差的?怎地日日都是这些清淡之物,吃得老身都要走不动路了!”
膳厅伺候的丫鬟小厮应声跪下,垂着头不敢应答。
最后还是宋嬷嬷面露苦色,俯身回应:“老夫人,公中银子本就所剩无几,又得拨出些修缮府邸上下,还得发放下人们的月例。吃喝用度上难免委屈了些。”
桩桩件件都要使银子,孙老夫人心有怨恨也使不出性子,怒火钟少狠狠剜了章氏刘氏一眼。
真是两个蠢笨拖后腿的东西!
孙府出事这些日子也未见向娘家伸手帮衬,只知道窝在府里哀声连天,看着心烦。
章氏和刘氏一脸苦大仇深,饿得面容憔悴,提不起精神。
刘氏满目愤恨,理直气壮:“娘,都怪那个顾皎皎!若不是她不留情面,安阳侯府也不至于落得如此田地。”
章氏也在一旁帮衬:“听说她名下产业可不少,借着咱们安阳侯府的气运狠狠捞了一笔。商人重利轻别离,她倒是滋润了,叫母亲你此处受苦。”
两人的话激得孙老夫人摔了玉筷,浑身发抖:“倒是忘了这茬了。她用着安阳侯府的名号生财,却能心安理得地搬走了府里的稀罕物件,真是心思恶毒!”
“有我在京城一日,便不能叫他如此猖狂。是孙府的,必定得要回来!”
孙老夫人满脑子是顾皎皎借着和离涨了名气生财,若非安阳侯府名声在外,她必然掀不出如此水花。
这些意外之财,就得有她的一份。
身上的银子都给了出去,身无分文的孙协兆只得先回府,想着先在公中拨些救急。
刚过午时,孙府大门紧闭,寂静无声。
孙协兆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将身边的随从上前叩门。若非实在没有银钱,他是不愿回来的。
听闻孙协兆回来,孙老夫人拄着拐宅匆匆赶来。
饿了些日子脚步虚浮,心中焦急却步伐缓慢。
孙老夫人双手紧紧握住孙协兆的双臂,老泪纵横哽咽出声:“协兆我儿啊!你终于是回来主持公道了!”
“你可知那个贱人将侯府洗劫一空啊!不仅将银子全都带走了,还将贵重物件都顺了去。如今府里上下一片萧瑟,公中银两所剩无几。这可如何是好啊……”
刘氏在一旁添油加醋:“三弟,母亲这几日吃不好睡不好,身形都消瘦了一圈,再这样下去怕又要往府里请大夫了。”
孙协兆面色为难,一边将人扶回正厅坐下,一边说明自己的处境:“母亲,银子之事实在爱莫能助。我只有那些俸禄,只怕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他并无多少真才实学,仰仗着父亲的名号也只谋了个不大不小的官职,这才费力攀上小云南王,妄图平步青云。
况且他回府就是为了取银子,又能从何处变出银子帮衬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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