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吧,他每个月抽几日来陪伴孩子,而他们之间井水不犯河水,平和相处。
“再过几日便是孩子的满月宴,你也要出月子了,可有什么需要的?”闻着淡淡的沁香气,男人温声道。
这是女子第一次对他态度软化,祁朝晖自然而然地当作女子快要原谅他了。毕竟女子生了他的子嗣,而且之前对他百般柔顺。
他对此深信不疑,语气不自觉就带了夫妻间的亲昵。
谢明意倒不知自己不过是态度好了一些,狗男人已经联想到自己对他重燃爱意了。她想了一想,面上略有些严肃地道,“确有一事还望镇北侯答应。如今嘉安,嘉宁已经上了谢家的族谱,他们便不会再继承镇北侯府。他们虽是侯爷的亲生子女,但我希望侯爷能承诺今后镇北侯府一切的争端纠纷都和他们无关。”
谢明意喜欢将事情说的明明白白,万一镇北侯府再有了子嗣,纷争单方面波及到嘉安嘉宁身上可是不好。
她的话中之意祁朝晖了然,笑意便淡了,凤眸凝视着她,慢条斯理地说道,“不会有纷争。”
闻言谢明意垂下头不再说话,有几缕发丝散了下来,滑过她的衣襟,黑与白交织相映。落到男人的眼中,他的喉结轻轻滚动,说起来他素了有一年了,一个月,足够女子恢复身体了。
到那时,他们便能和好了吧,再回到侯府,他一定,不会再次冷落她的……日日夜夜……
内室的气氛变得粘稠起来,一旁的婢女婆子早已眼观鼻鼻观心地低垂着头颅,几人暗中交换了视线,想着怕是不久要重新唤侯爷为姑爷了。
“侯爷,太傅请您到前院去,说是要和您商议小公子小姐满月宴的章程。”就在这时,一道恭敬的声音打断了男人幽深的目光。
谢明意和他待了这么长的时间,虽说有两个孩子在,但终究在世人看来是不合规矩的。毕竟,两人和离后,祁朝晖的身份就是外男。
谢太傅左思右想,终究还是不放心,便以满月宴为借口将人唤到前院去。
“镇北侯请吧。”谢明意也稍微觉得有些不自在,伸手接过已经在男人怀中熟睡的谢小崽,开口下了逐客令。
“嗯,过几日我再看你们母子三个。”祁朝晖黑眸中闪过笑意,嗓音沙哑。
谢明意眼皮一跳,总觉得有丝不对劲。待到男人背影远去,她摸着谢小崽的手自言自语地道,“什么母子三个,应该是儿女两个才对。”
孩子们和她住在一起,今天是因为做月子的缘故她走不开才会和男人见面。下次男人来看孩子,她自是要避开的,说不定今后两人不会再见面了。
和谢太傅略说了几句满月宴的事宜,祁朝晖这次离开太傅府嘴角一直噙着微笑,哪怕出来时看到顾景同登门拜访的马车脸色都未变。回到侯府也是春风满面。
上前禀报要事的连和暗暗地猜测许是侯爷这次受到了太傅府的礼遇。
“侯爷,边关的来信。”连和拱手将蜜蜡封好的一个黑色小木筒递上去。
祁朝晖打开扫了一眼,柔意消失的无影无踪,脸色重新带上了森然。随手将纸条扔到烛火处,他冷声嗤笑,“东狄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送一个女子倒想抵了羌离二城。”
“蠢东西。”
几月前东狄向大楚开战,镇北侯抓住东狄内部权势变动的大好时机,狠手夺了东狄两座城池。
如今,东狄挑起纷争的大王子乌桀落败,毫不起眼的三王子乌力上位,首要之事便是夺回两座城池。
以联姻的方式求和,两座城池作为聘礼归还东狄,真是一番好算计啊。但,镇北侯祁朝晖到手的东西又怎么可能再还回去?
“盯紧他们。”祁朝晖冷着脸吩咐,这个他们指的可不仅只有东狄人,自然还有朝中蠢蠢欲动的求和派。
“属下明白。”
太傅府两位小公子小姐的满月宴近来成为了楚京百姓的谈资,人人都叹太傅府峰回路转,不过数日,起起伏伏。
楚京不少世家接到了太傅府的请柬,尤其是在谢太傅遭难时给予帮助的几家更是得到了谢太傅的亲笔信。
请柬发了出去,有几家便尴尬了。近的便提那承恩公府,身为嫡子四皇子的母族,受到了太傅府的无视。
这次,承恩公思前想去终究坐立难安,暗中寻了朝中同谢太傅交好的官员去说和。
谢太傅轻描淡写说了书信一事,言说承恩公府既然将太傅府拒之门外,两家再往来也没得意思。
话到了承恩公耳中,他满含疑惑。太傅府若是暗中写信求助,他无论如何也会帮上两句的!可是,他从未见过那信!
承恩公当即唤门房和管家询问,结果自然是惊怒交加,脸色铁青。当日,裴五姑娘便被送进了祠堂,就连皇后亲生母亲老夫人开口都没能挽回。听闻,这事还惊动了久不问事的老公爷,老夫人说话也就没甚用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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