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屿微微皱眉,看着这个对自己面色不善的漂亮女孩子。
他心知这大概就是夏家那个据说脾气暴烈的小女儿,夏止桑。
夏父站了起来,叱道:“没礼貌!你这都多久没回家了,一回家就跟客人这么说话?”
斥责完连忙向时屿道歉:“这是栖鲸的妹妹,夏止桑,在艺术学院学声乐的。”
又对夏止桑呵斥道:“还不快道歉!这是你哥哥学校的同学,还是他们班班长呢。”
夏止桑耸耸肩,干脆利落地道:“不好意思,我以为是某个我很讨厌的人呢。”
时屿:“?”
夏栖鲸适时地走了过来,挡在他们俩中间,帮夏止桑把背包摘下来:“怎么突然回来了。”
夏止桑:“我再不回来,怕你已经被卖掉了。”
饭桌旁俱是静了一静。
夏止桑从背包里掏出一沓纸,道:“我也不遮着掩着了,在学校这半个多月,我找遍了我所有的同学和能帮得上忙的老师,计算了一下我一年打工能挣多少钱。”
她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自顾自把纸张展示了出来:
“婚庆公司唱歌,一次两千,我一个月大概能接十单左右,日子好的时候可能还能更多,这样一个月就是两三万,一年下来就是二三十万;
商场促销热场,这个我一个人接不下来,和同学一起去,一次大概能分个一千左右,不过这个性价比太低,我不想接太多;
其他的还有类似酒吧驻唱、幼儿培训班教小孩儿唱歌、去电视台当群演,这些我还在联系,等……”
周毓玲打断了她,不知所措道:“你打这么多工干什么。”
夏止桑:“还债啊,我们家不是欠了很多钱么。”
说完她像是才想起还有个陌生人在旁边,客客气气对时屿道:“你要不要暂时回避一下?我们家在谈私事呢。”
夏父气得筷子都掉落在地:“简直是……胡闹!”
夏栖鲸扯了下时屿的衣袖,无奈地轻声道:“不好意思,你先去我房间里坐会儿,这儿……有点事要处理。”
时屿点点头,礼貌地向夏父夏母点头致意,自己先去夏栖鲸的房间里了,把门也关上了。
夏栖鲸不想时屿来家里,主要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怕他撞上夏止桑。
等时屿回房间了,夏止桑问夏栖鲸:“他不是那个假结婚的男的啊?我还以为你已经嫁过去了呢。”
夏栖鲸噎了一下:“谁跟你说的,没有。”
夏止桑“哦”了一声:“那就好。合同还没定吧?你们看看我这计划表,有什么还可以改进的。”
夏父头疼:“你不好好学习,弄这些干什么,这些都跟你没关系。”
夏止桑冷笑:“这会儿又跟我没关系了?当初不还想让我去跟人家假结婚么,还是说,你们找到别的办法还债了?”
夏栖鲸轻声道:“还债还债的,说那么难听,那就是个初步商议,领个结婚证而已,又不是真的卖身。”
夏止桑敏锐地察觉到异样:“你帮那家人说话干什么,难道你已经签合同了?”
夏栖鲸想否认。
周毓玲突然失控喊道:“够了!”
她捂住脸,埋在丈夫肩膀上,无声哭泣起来。
她原本是一个被生活磨砺得没什么脾气、软弱温柔的女人,从不得不签订合同的那一刻起,就陷在深深的自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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