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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第1页)

丁春林偷偷地在饭店对面观察,一中午只见到一桌人进去吃饭,他心里一下子凉了,看来他们骗他了,生意根本不好!可他又是个拉不下脸的人,和人家把合约都签了,怎么好意思反悔呢?他转念一想,如果他们找不到自己,也许就会兑给别人了,到时候自己再编个理由说临时有事也就搪塞过去了。他一边想着,一边去了车站,坐车去了岳父岳母家躲着。

到了下午,李红没等到丁春林回来,却等来了杨忠。杨忠进屋后见只有李红在家,就急匆匆地问:“老丁去哪儿了?”李红一边让坐一边说:“不知道啊,他上午就出去了,一直没回来呢。”杨忠问李红:“他说没说什么时候去饭店那边?”李红答道:“没说呀,我也没问。”杨忠皱着眉头有点生气地说:“这个老丁啊,是怎么办事的?和人家约好了今天去接手饭店,可是都这会儿了也没见个人影!唉!他怎么这样啊!”李红也有点奇怪为什么丁春林还没回来,于是接道:“反正都签了合约,早一天晚一天的又没什么影响。”杨忠急道:“现在情况有变化了,还有一个人也要兑,正在饭店里谈着呢,那人出的钱好像比老丁多,再不过去如果他们谈定了,你们就没戏了!”李红一听就急了,她急的是丁春林没回来也不知道饭店真实的情况怎么样,现在自己不去交钱就来不及了,如果生意好那可就可惜了,可又不知道他去哪儿了,这可如何是好!李红捉摸着现在的情况最好的办法就是拖延,于是就对杨忠说:“老杨,你看现在老丁也不在家,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谈的,开饭店我也不懂,你和你朋友说一声,给我们缓点时间嘛,等老丁回来我就让他过去!”杨忠见李红是真不知道丁春林的去向,就劝她说:“老丁没在你去还不是一样!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李红想了想,就算生意不好也不会亏的,大不了再兑出去嘛,下了决心后,拿了存折就和杨忠去付钱了。      两天后,丁春林回来了,进门就问:“老杨来过了吗?”李红一看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我还想问你呢,这两天你死哪儿去了?”丁春林说了一遍事情经过,李红当时就气炸了:“你这人脑袋里长的是狗脑子啊?你为什么不先回来和我说一声?我已经把钱付了!”丁春林一听钱已经给了,顿时也急了:“你着什么急?就不能等我回来?”李红一听丁春林反过来埋怨她,就用高八度的音调喊:“你还倒打一耙?人家来催我,说我们不要他马上要兑给别人了,当时我知道什么情况啊!”两个人吵到最后,都像泄了气的皮球,只能无奈地接受现实。

兑饭店的费用一共有两部分:转让费和剩余房租费。李红和丁春林接手的时候还剩半年的房租。他们把现在租住的房子退了,把家搬到了饭店里。每天中午和晚上加起来也就三四桌客人,有时更少,丁春林认为本来客人就少,如果能不断的改进手艺,让这些来过的成为回头客,那生意可能会慢慢的好起来。所以每次收钱的时候,他会问客人觉得口味如何,大多数客人会说挺好,他也不知道要从何下手改进了。一天中午,只有一桌客人,馆子里很安静,已经上了几个菜,丁春林在厨房正在切最后一道“卤水拼盘”,就听两个客人正在评论他做的菜,声音不在,他没听清楚具体说了什么,只是听见他们说“这个菜还行”“这个菜我觉得。。。”,丁春林想难得有人愿意提意见,他得赶紧紧问问他们,于是也忘了把手上的菜刀放下,提着刀就走到了客人桌前问:“你们觉得这菜怎么样?”两个人同时瞄了一眼菜刀,赶紧笑着说:“好吃好吃。”丁春林并没意识到自己现在还提着菜刀,听他们说好吃,也就笑着说:“那你们慢慢吃。”说完就回厨房继续切了。他还没切完,就听见大厅里两个已经结账了,他赶紧追了出来,说道:“还有一个菜呢没上呢,你们别着急啊?”他还是忘记把菜刀放下了。两个人看一他一眼,头也不回的赶紧出门,嘴里连说着“吃好了吃好了”,丁春林茫然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弄不清到底怎么了,李红看着他手里的菜刀,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三个月的惨淡经营,连房租都挣不回来,眼看着撑不下去了,就决定把饭店再兑出去。他们买了一大张红纸,在上面用毛笔写着“本店出兑”,贴在了窗上最显眼的位置,可是一直等到房租到期都没有人来问,他们的钱都亏里面了,这回是真的一穷二白了。

☆、做生意没那么简单(下)

很久没消息的秦玉枝最近又出现在了李红的生活中。秦玉枝自从结婚后,就和李红基本断了联系,李红调动了工作,离秦玉枝远了,而且要照顾女儿,所以没时间主动找秦玉枝了。当年,秦玉枝流产后,就和张勇闹离婚,张勇哄过她也打过她,可是她这回是铁了心,软硬不吃,闹了一年多,张勇知道再也留不住她了,就同意离婚了。离婚后的秦玉枝对婚姻彻底失望了,这次婚姻对她的打击太大了,她认为男人就是看不透的,这一刻把你捧在手心,下一刻就可能摔在地上,根本靠不住,没结婚时为了得到你,男人可以什么都愿意做,一旦结婚就会变脸,她不再相信婚姻,对男人也不再抱有幻想,她要利用男人得到她想要的。

晓雨在两个月前第一次来了月经,胸部也开始发育了,是该穿内衣了。这天,李红在商场里给女儿选内衣,听到有人从背后叫她:“小红?”她转过身一看,眼前是个时髦的漂亮女人,头上歪戴着一个灰色的毛呢小礼帽,身上穿着一件长长的修身的棕色皮大衣,大衣是西装领,领子上绕着一圈银白色的狐皮,脚下蹬着一双棕色的及膝皮靴。再往脸上看,这女人画着淡而精致的妆,就像电影明星似的,但看着怎么那么眼熟?这女人见李红似乎没认出自己,就歪着头看着李红抿嘴笑。李红仔细一辨认,终于认出来了,兴奋地一把拉住她的手叫道:“玉枝!”是的,眼前这个女人就是秦玉枝。秦玉枝简直变化太大了,以前她从不化妆,脸是淡雅而秀丽的,眼前的她却艳丽无比,那双描了眼线后不大的眼睛太勾人了,李红想如果自己是男人,肯定也会被她勾了去。

李红热情的把秦玉枝拉回了家。秦玉枝进门后就四下打量,她对于李红现在的处境很是感慨,而李红对于她的变化却甚是惊奇,两个许多年未见的好朋友热络的各自说着这些年的遭遇与辛酸。秦玉枝现在花的钱都是“好朋友”给的,她有好几个“好朋友”,要么有钱,要么有权,这些人对玉枝都很大方,出手阔绰,玉枝几乎夜夜笙歌、纸醉金迷。玉枝觉得李红现在的日子过的太苦了,得带她见见世面、好好享受一下,就经常拉着她一起去歌舞厅。李红以前从未来过这种地方,里面的一切都使她感到新鲜。玉枝给她介绍,这个小舞台是卡拉OK,花了钱就可以在上面点歌唱;那里是舞池,不一定非要和认识的人跳,不认识的人邀请也可以跳,这很正常;四处墙角挂着的音响都是专业的,和家里电视机的效果完全不一样;这是“酒水单”,上面除了酒水饮料,还有各种好吃的零食。。。。。。   李红看到玉枝风情万种的和各种人周旋,自己虽然也不错,但在她面前简直就是个乡巴佬,顿觉自卑。玉枝找了个人教李红跳舞,李红第一次这样被陌生男人搂着,很是不好意思,但看着舞池的其他人,慢慢的也就放松了,几曲下来,竟也掌握了基本步伐、跳出了兴趣。

现在她和玉枝的差距简直太大了,在她的眼里,玉枝真有能耐,能让那么多男人为她神魂颠倒,心甘情愿的主动为她掏钱,她羡慕玉枝!只要玉枝来找她,她一定乐颠颠的去,她喜欢跳舞,喜欢那种场合、气氛。丁春林对于她总去歌舞厅是看不惯的,可是他又管不了她,只有随着她去。有时李红会带着女儿一起去,主要是为了让女儿吃里面的高级冰淇淋和蛋糕,这些都是她平时舍不得买的。晓雨对里面的一切同样充满了好奇,每次晓雨去玉枝都会为她点各种好吃的,晓雨爱唱歌,每次玉枝也会让晓雨去卡拉OK区唱上几首,晓雨虽然还小,但是几乎所有的流行歌曲都会唱,每回唱毕都能博得满堂彩,玉枝喜欢晓雨,她总开玩笑地说晓雨身上有她以前的样子,应该是她的女儿,可能是投错了胎才到了李红那儿,李红也觉得晓雨身上的感觉和自己完全不一样,倒真有点像玉枝。李红见玉枝喜欢晓雨,就经常带晓雨来,晓雨因为能吃到好吃的和唱歌,也愿意跟着。李红当时并没意识到让女儿过早的见识了这些红男绿女,对于女儿以后的成长会有什么影响。

李红在和他们一起玩的过程中也会得到点好处,比如她会学着玉枝的口气说:“李老板,我家晓雨要学画画,赞助点呗”、“赵行长,我家晓雨买琴还差点,给凑点呗”。这些人花钱如流水,根本不在乎这点儿钱,每次李红张口都能给几百,得到好处后的李红就更愿意巴结这些人。一天,李红和玉枝商量:“你看你这帮朋友几乎每天都上歌舞厅,每次都得花个千八百的,要是咱们也开一个,这钱不就都让咱们赚了?”玉枝虽然觉得有道理,但是她不想操这个心。李红见她略有所动,加把劲儿继续劝:“你不想操心没关系啊,我来经营,你啥闲事都不用管,但是你也知道我没钱,你出钱,我出力,挣的钱你七我三,你看行不?”玉枝爽快的同意了。

两个月后,她们的歌舞厅开业了。丁春林负责吧台里的酒水进出和收钱,李红负责外面的公关,秦玉枝负责把客人带来,他们还请了三个女服务员。为了使生意更好,他们找了几个“坐台小姐”,陪着客人喝酒跳舞,客人给的小费他们向“小姐”抽成。有几桌客人经常来,李红和他们也熟了起来,每次来,李红都会陪着喝几杯酒、跳一会儿舞。由于歌舞厅是晚上才营业,所以李红两口子都在歌舞厅里忙,没人照顾晓雨,晓雨一个女孩子晚上在家也不安全,所以李红就让晓雨住到了歌舞厅的楼上,那些服务员和“小姐”也是住在这里。晓雨每天在这种嘈杂的环境里,吵闹的音乐让她无法学习,睡眠也大大的受到了影响,很快学习成绩就下降了。晓雨的班主任找过李红,因为晓雨一直是班里的“尖子生”,突然成绩下降老师非常重视,李红虽然口头上应承着老师,可是她心里认为现在必须得先挣钱,要不然学都上不起了,晓雨底子好,成绩可以以后再追嘛。

开业以来,歌舞厅的生意几乎天天满座,大多数都是秦玉枝带来的朋友,李红天天穿梭于各桌之间,开心的嘴都合不拢了。可是老天偏偏就像跟李红作对似的,歌舞厅才开了不到两个月就被勒令关闭了,歌舞厅里两桌客人因为喝醉酒争一个“小姐”打了起来,混乱中一个人被捅死了。虽然不到两个月,但去掉所有的开支,李红还是分到了一万多块钱,也算没白忙活。这些钱如果省吃俭用,够他们花一两年了。

李红和丁春林再次闲了下来。李红照旧跟着玉枝混,同时她还暗地里和那几个以前开歌舞厅时认识的客人来往。半年后的一天,这些人中一个姓王的看李红没什么挣钱的门路,就帮她联系了一桩生意。一个私人开的专门生产袋装五香瓜子的厂正在大量的收购瓜子,姓王的正好认识这个厂的老板,对方同意收购李红送去的瓜子,姓王的就告诉李红让她去农村收,可以赚这个差价。李红高兴的回家安排丁春林拿着五千块钱去收瓜子,她想着只要把瓜子收上来往厂里一送,钱就赚到手了。

农村里大多数家庭都会种点儿瓜子,只是有的种的多,有的种的少。丁春林雇了一辆货车,去了那个他曾经藏身过的村子。此时小兰已经嫁去隔壁村了,他也就不用避讳了。亲戚热心地帮他张罗着,按照他的价格,挨家挨户的帮他谈妥,给每家都发了事先准备好的麻袋,让他们把瓜子都装到麻袋里,扛到自己家院子里“过称”。亲戚杀了只鸡,去小卖店买了一包油炸花生米、一袋五香豆腐干和一瓶二锅头,拉着丁春林坐在炕上喝起酒来。丁春林本想自己在外面看着点,但亲戚的盛情难却,而且这些人他大部分都见过,乡里乡亲的,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差错,于是就让司机看着“过称”,称完后告诉他数量,他就坐在炕上一边喝酒,一边按照司机报的数目付钱,小半天的时间瓜子就收完了。丁春林趁着天还没黑,就赶紧回城了。

第二天去瓜子厂送货的时候他傻眼了,质检员打开麻袋后,发现里面的瓜子有一半都是糟瘪的,根本用不成,而且有些麻袋里还掺了土。质检员报告了老板,老板一看根本不收,丁春林好说歹说,对方就是坚持不收,丁春林实在没办法,让车等在瓜子厂门口,自己赶紧回家找李红。

李红见他回来,连忙上前问:“卖了多少钱?”丁春林吞吞吐吐地说:“还没。。。没卖呢。”李红诧异地问:“那你怎么回来了?”丁春林嗫嚅道:“收瓜子的时候我让司机看着的,结果今天到了瓜子厂,他们打开一看说瓜子不合格。”李红急急地问:“有一点瘪的很正常啊,应该也没啥事吧,大不了我们价格给他降点嘛。”丁春林声音越来越小:“是有一半都不合格,而且。。。而且里面有些还。。。还掺了土。”说到最后,都不敢看李红了。李红直气得头晕目眩,冲着丁春林高声问道:“当时你去哪了?为什么没自己看着?”“我。。。我和。。。和表舅在。。。在喝酒。”到最后,丁春林自己都说不下去了。李红抓起桌上的杯子就往地上砸,一边砸一边哭:“你他妈的狗屎啊?自己的生意自己都不上心,谁还能给你上心?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嫁给你了呢,这日子没法过了。”丁春林见李红砸东西也开始烦燥了:“说那些有什么用!现在瓜子还在那个厂门口呢,你赶紧给联系的那个人打个电话,看能不能帮我们说说!”李红继续哭着抱怨:“我一天就给你收拾烂摊子、擦屎屁股,都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你说说,我和你在一起都有什么好了?我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丁春林见李红没完没了,大声止住道:“你赶紧的吧,车还在那里等着呢。”李红擦擦眼泪,起身去食杂店给那个姓王的打传呼,说自己没经验,被人家骗了,一定得帮帮她,不能眼看着她血本无归啊。经姓王的从中说好话,瓜子厂的老板最后同意用一千五百块钱收了那些瓜子,加上雇车的费用,这次一共赔了四千块,半年的生活费就这样没了。

从这以后,李红对丁春林几乎没有了好脸色,一不顺心就骂丁春林,什么难听就骂什么,如果把丁春林给骂急了,两个人就扭打起来。李红知道丁春林是指望不上了,自己必须得找条后路了。

☆、寻找出路

李红这段时间开始频繁的串亲戚,尤其是这几年看起来富裕的、有门路的、交友广泛的,她这样做无非就一个目的——让别人给她介绍对象。虽然现在还没离婚,但她早就不想和丁春林过了,如果现在就离,她和晓雨也没有个着落,所以就得“骑驴找马”,边找边看,一旦遇到合适的,她马上就离婚。带着这样的想法,李红一个月在家里呆不上一个星期,其余时间都在亲戚家,丁春林对此虽极不满意,甚至李红每次回来都吵架,可是以她的脾气,谁又能拦得住呢!李红每次走都会给丁春林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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