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伪装小产之前,我曾经给了玉秀一包麝香粉,嘱咐她,在我伪装小产当日,午时之后,将麝香粉倒入金蝉装麝香粉的瓶中。午时之后,金蝉已经将我的衣服浸泡了麝香,自然不会第二次去查看瓶中麝香,更不会知道,里面的麝香增多了!
听我这么说,梓菊吓了一跳,道:“这招好险……万一,林修仪在娘娘‘小产’之后的第二天下午,才过去质问金蝉,那么金蝉在那天中午的时候,岂不是又会使用一次麝香?这样自然就会知道麝香的分量不对了!”
我笑了笑,反问道:“这招确实是险招……不过你认为,她会耐得住,直到第二天下午,才过去探个究竟么?”
梓菊犹自心有余悸的模样,说道:“这,还是好险哪!”
我笑道:“何为富贵险中求?为了让她真正相信,金蝉从来都没有使用过麝香,我还特意叮嘱了玉秀!”
当日,玉秀拿了麝香就要走,我忽然心念一动,又将她唤住了,道:“你掺麝香的时候,先将原先的麝香粉倒出来,然后将我给你的麝香,倒在里面,再将原先的麝香铺在上面!一定要按这个程序做!”
听到这里,梓菊赞叹道:“娘娘好细心!奴婢明白了,麝香粉总有一些差异,若是将其他麝香粉铺在上面,仔细一看,也许就会让人发觉,是后来掺进去的,可是,如果将原先的盖在上面,自然就看不出来了。林修仪看了之后,必定以为麝香从来没有用过。娘娘的计划,真是天衣无缝!”
我笑了笑,拨了拨发髻上的金步摇,道:“世上哪有天衣无缝的事?这个计谋其实也不是万无一失,仔细想想就会有破绽了!你想想看,若你是金蝉,如果真的没有用过麝香粉,想要骗过林妤沁,简单得很,把它倒掉不就是了?何必全部留着,让她知道呢?”
梓菊笑道:“可惜,林修仪一时暴怒,根本不会想到这一点!
我冷冷地笑着,说道:“她也许确实是没有想到,也许根本就是想到了,但是为了给幕后的人一个交代,推托自己的责任,自然也是要将金蝉杀掉!金蝉是非死不可的!”
梓菊笑道:“不管怎么说,娘娘这招引蛇出洞,真是引得好!”
我笑了笑,道:“先是引蛇出动,接着打草惊蛇,蛇打七寸一举拿下,可惜不能一网打尽!”
梓菊忽而又忧心道:“娘娘,她恐怕已经知道我们识破她的伎俩了!一时没有得手,想必还要在后面搞鬼!”
我思索道:“林妤沁果然不简单!据玉秀说,当时林妤沁已经看了麝香瓶子,但是还是满面笑容,没有一丝异常,甚至夸奖金蝉做得好!这个笑面虎,真是善于伪装!”
梓菊道:“以漱玉宫的力量,恐怕还难和她们抗衡呢,她们若是再出什么狠招,恐怕……”
我喝了口茶,慢慢说道:“除掉一个金蝉,自然不难,林妤沁么……还是要花费一番功夫的!幕后之人,自然不会亲自出面,若是……我除掉林妤沁的话,无疑就是砍掉了她的一只手,我看她,一时半刻,也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我当初入宫,无非是想要获得荣华富贵,让爹娘过上安逸的生活,从此不再受人白眼。对于什么皇后之位,什么权势,根本没有窥伺之心。
可是进了宫,我才知道,真正的后宫,比野史记载,更加残酷得多!什么一进宫,荣华富华便是唾手可得,不过就是无知乡野草民的想象罢了,实在天真得可笑!
荣华富贵并非垂手可得,而是难若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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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雾重重冤魂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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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 王昌龄《长信秋词五首》
金井梧桐秋叶黄,珠帘不卷夜来霜。
熏笼玉枕无颜色,卧听南宫清漏长。
过了中秋,到了玄月,这天气是一天凉似一天,我早已换上了秋装。我刚来京城之时,不适应这里干燥寒冷的天气,过了一年,便慢慢适应了。如今又怀了身孕,也没有之前那般怕冷了。
今日微风袅袅,温和的阳光洒在身上,又是清凉,又是暖和,让人舒服得无以名状。我没有叫梓菊和玉瑕,独自一人走到花园处,慢慢地散着步。虽然已经是季秋,但是山茶、杜鹃这些常青的花木,依然葱葱郁郁,山茶还长出了花骨朵儿,煞是喜人。
我站定了,凑近山茶花,仔细地看了看,忽然,听见隔着花的另一端,有人走过,边走,还边说着话。我没有出声,静静地听她们说什么。
只听有人说道:“你有没听说一件怪事儿呀?真把我给吓死了!”
另一人接口说道:“你是不是说闹鬼那事儿呀?当然听说了,好多人都在说哪!你说,这是不是真的?”
说话的,一个是梓桃,一个是玉宝。我一听,不禁有些好奇:闹鬼?宫里死个人,是常有的事,不少还是死于非命,在宫女、太监之中,经常会有各种各样的传言,不知这次她们说的又是什么呢?
梓桃说道:“我觉得是真的!死得多可怕哪!幸亏咱们漱玉宫离得远,不然,半夜我都不敢去解手了!”
玉宝唧唧咕咕地笑着,取笑道:“你害怕她趁你解手的时候,把你抓去了不成?可惜是个女鬼,又不是男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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