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竟然是凌层安抢先怀了龙种,若她日后生了皇子,那她便大有可能入主中宫,登上皇后之位!那时,我何止无立足之地,恐怕是死无葬身之地!
我咬着牙,握紧了拳头,事情总有转机的时候,我不哭!我绝不能哭!没到最后一刻,我都没有输!
惊见冷宫断根草
凌层安的胎儿,能怀下去么?我嘴角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梓菊对我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恭恭敬敬地道:“宁宝林,奴婢有一事相求,请宁宝林成全。”
我未曾见过梓菊如此郑重其事地相求,也知道非比寻常,于是应道:“姑姑有什么事,尽管说就是,若是我能做到的,定会尽力的。”
梓菊道:“恳请宁宝林赐些被子,冬季的衣物,奴婢想去探望一位故人。”
我心里觉得奇怪,梓菊要被子、衣物,清芳堂里并不缺,尽管拿就是,又何须说“赐”呢?恐怕不是要些衣裳被子这么简单吧。故人?不知是哪位故人?怎么之前没有听梓菊说过?
我试探着说道:“姑姑,若是需要,尽管拿就是,何必如此客气?就不知这位故人,是姑姑何人?”
梓菊道:“这位故人,宁宝林并未见过,若是宁宝林愿意,奴婢恳请宁宝林一同拜访。”
我心道:恐怕让我去拜访这位故人,才是你梓菊的真正用意吧。就不知这位故人是谁,梓菊竟如此郑重其事地让我去拜访。他是宫里的人,为何还要送去衣物被子,难道他没有么?于是,点点头,道:“既然姑姑如此说了,我也想去拜访姑姑的这位故人。”
我让阿宝去收了一床厚厚的被子,紧紧扎好,用布包成小方形,让春桃去包了几件棉衣,用布袋装了。我又想了想,让玉瑕拿了些果脯、点心什么的,用盒子装了。
我问道:“姑姑,这些够了么?”
梓菊点点头,又向我行了个礼,道:“够了,梓菊替那位故人谢过宁宝林赏赐。”
我笑道:“姑姑,今天是怎么了?这不过是举手之劳,何必说‘赏赐’呢?”
这时,玉瑕问道:“宁宝林,梓菊姑姑,你们去哪儿?这么多东西,要玉瑕帮着拿么?”我还未答话,梓菊便笑道:“我能拿得了,玉瑕你放心了。”
梓菊并不是一个喜欢抢话的人,这次她抢在我面前答话,我心里知道,梓菊是想让我单独去会会这个人,并不想有其他人在场。
我笑着对玉瑕道:“年底了,就怕有人过来拜访,或是有事通传,若是你也出去了,清芳堂岂非无人作主了?你不在,我可不放心。”我这么说,一是安慰玉瑕,让她不要多心,二来,也让她觉得自己在清芳堂的地位,并非可有可无。
果然,玉瑕听我这么说了,很是欢喜,点点头,道:“是了,我会好好看着门的,宁宝林,你放心了。”
梓菊一手提了被子,一手抱了衣裳,那盒点心,却腾不出手去提了。她有些为难地望着盒子,正想着该如何去提。我微微一笑,提起点心,就往外走。
玉瑕让我放心,可我却愈发不安心。清芳堂在靠东处,梓菊一路带了我,自东向西走,足足走了半个时辰,却还没到她要带我去的地方。
我觉得愈发寒冷,北风吹来,手指都已经冻僵了。天气寒冷,一路上人烟稀少,除了偶然见到出来办事的太监、宫女,几乎不见其他人。
渐渐地,渐行渐远;连太监宫女都看不见了。玉瑕到底要把我带到何处?这位故人到底是何人?终于,走到一个庭院,梓菊道:“宁宝林,就是这里了。”
我抬头一看,牌匾上写着“玉春堂”,可是这里,又何来“琼楼玉宇”“春意盎然”的感觉?牌匾上的字,已经落漆了,“玉春堂”三个字只是隐隐约约地显露出来。我轻轻推了推,院门竟然没锁,推开院门,我不禁皱了皱眉头,这里杂草丛生,到处是枯死的花木,一阵阵腐败,酸臭的气味传入鼻子。
我的心怦怦地乱跳起来:难道,这里是冷宫?梓菊要拜访的故人,难道是一位打入冷宫的嫔妃?我猛然醒悟,终于明白了,玉瑕让我带衣裳被子的用意!若非早已失宠之人,落魄至此,宫中又怎会连这些基本的生活用具,都不供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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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静得让我恐惧,只听见北风呼呼的声音。忽然,传来一个女子呜呜的哭声,她拖长了声音,扯着嗓子喊道:“我不要呆在这里~~~~~~~~~~我要见太子~~~~~~~~太子啊~~~~~~~~”
那哭声忽而停止,那女子又恨恨地大骂道:“滚开,都给我滚,你们这些见风使舵的贱人……”
这时,又听见另一个女人呵斥道:“你鬼叫什么,天天在这里鬼叫。什么太子,太子已经登基做了皇上。你再鬼叫,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我听得心惊肉跳,不由地用冻僵的手,扯住了梓菊的袖子。梓菊安慰地看了我一眼,道:“宁宝林不用害怕,奴婢在这里。”而后,她又大声说道:“请问有人么?请问有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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