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尚平抬眼四望,但见鸟语花香,枝影婆娑,那有一丝儿人影?他心中大喜,将晴儿往一张宽大的石台上一放,扶她盘膝坐好,正待运功疗伤,突然心中机伶的打了个冷颤:“如果两人运功到了最紧要关头,外人突然闯进来,岂不走火入魔?想到此中厉害,立刻旋展轻功,四周查探了一遍,确信无人,这才安心回到石洞中。
萧尚平盘起双膝,潜运内息,摄起晴儿的双掌,将一股内力,由手板心“劳宫**“传入。
半响,忽觉晴儿的手心传出一丝极为怪异的劲力,从劳宫**吐出,险些儿将相交的四掌震开。
萧尚平大吃一惊,暗想晴儿的内功恁地古怪,他身为武当弟子,所习的又是正宗的道门心法,于内功一途,所知甚详,知道只有那邪派的内功,才会在疗伤这际产生这种怪象,心念之中,旋展出一股粘劲,将纤纤玉掌紧紧吸着,防止晴儿体内潜力突发,将自己手掌震开。
这一下果然奏效,尽管晴儿的怪异潜力大得出奇,受伤之余,又岂是萧尚平的对手?
一日之中,萧尚平就用这个法子,替她疏导经脉,不觉日过响午,萧尚平缓缓将功力撤回,让她自行调息,经过连番的体力消耗,如今已肌肠辘辘了。
看着晴儿渐有血色的娇面,心头大感舒畅,抹去头上的汗珠,起身寻找食物,所幸石洞中食物一应俱全,倒似有人预先替他准备的好了一般,也不甚费力。
萧尚平饱食一顿后,精神更复,便又助她疏导经脉,到了第四天响午时分,他感到晴儿的伤势已好了大半,娇面也渐渐红润,立感娇艳如花,生平所仅见。
萧尚平呆呆地望着,不由得痴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冲动念头掠上脑海,立刻全身发热,但旋即又悚然而醒,暗骂萧尚平呀萧尚平,你若对这姑娘有一丝邪念,便牲畜不如了。遂右右开弓,啪啪两声,自打了嘴巴,心中又想:“这情形恐怕再过数天,晴儿便痊愈了,几天之后,便到山西一遭,看能不能碰上白兄弟,按理说,白兄弟不会干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但不管如何,我也得见他一面,好歹劝劝。”心有所触,默然拿出宝剑,细细抚弄。
好一把剑,剑一出鞘,立时寒光迫人,剑身有如一泓秋水,伸手一弹,宛若龙吟。
萧尚平忍不住暗赞一声:“好剑。”兴头所致,不禁走出石洞,来一处空旷之地,长剑展开,随手飞舞。
这把剑正是他和白周剑分道扬镳时互赠的,以前的一段日子,并没有拿来对敌,现在才知道,拥有一把好剑,也是一件很幸运的事。
武当派的九宫连环剑法,果然不同凡响,一虚一实,虚实相生,招招紧连,式式紧扣,但见四周森森剑光,使到急处,就只有一团剑光流动。
突然有人轻轻拍了一下手掌,一把悦耳清脆,却又充满女性柔弱的声音传来:“好,好剑,剑好,剑法更好!”
剑光倏然而止,萧尚平一弊,不由得惊喜地道:“你……你好了么?”
虽是简单已极的一句,内中却饱含着多日的挂念,关心、爱护,真挚之情溢于言表。
晴儿秀目欲泪,硬声道:“谢……谢,我好啦!”
萧尚平惊喜地抓住晴儿的手,颤声道:“真的!”
她的泪珠再也隐忍不了,无声地滚下来,一个劲儿点头。
萧尚平发觉自己太孟浪了,忙歉然道:“晴儿,我……。”他一连说了几个“我”边际,却“我”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大是窘迫。
晴儿望着他的窘态,不禁扑嗤一声笑出来,第一次感觉到这个男子的憨爱,这一笑,只笑得花儿失色,群芳低首。
萧尚平见晴儿一双凤目脉脉看着自己,不由得心神一荡,情不自禁也望着她,彼此都觉这一望之下,几乎将心底中要说的话儿说了出来,第一次感到一眼之缘的美好,目光竟不舍旁移。
世间事当真千奇百怪,当一切感激的话语显得多余的时候,男女之间爱慕之情便悄悄产生了。
萧尚平笑了,长叹一声道:“晴儿姑娘,你太纯了,难道一点都没有提防我突然对你不利吗?”
晴儿神色一正:“幸好大哥你不是这样的人,才保住了一条性命。
萧尚平听她一声大哥叫得如此亲切,心中一荡,只觉数日辛苦,终于有偿,偏头道:“大哥不信。”
晴儿诧道:“你在助我动功昨难道没有发觉我掌心有一股内力反震么?”
“是了,我正好奇,怎么一个受了如此严重内伤的人,还能有此劲力。”
晴儿舒了口气,放心地道:“这就是了。”
“晴妹,那是怎么回来?”
晴儿诡然一笑:“这是我师门武功的秘密,说不得的。”
萧尚平大为失望,他也知道,江湖中某些门派将本门武功视为武林绝学,认为只有自己一派的武学最为精深奥妙,对别派武功不宵一顾,是以门下弟子江湖中行走,绝不容别人偷窃本门武功,以偷学别派武功为耻,往往因此而失了许多与别派砌磋和交换的心得的机会,以至固步自封,一代不如一代。
现在,晴儿岂不又是一例吗?
萧尚平向来不拘一格,倒也不将派别之念放在心上,要是那样,他也不能练成旷古绝学“通天掌法”了,他这样问,只不过一念好奇而已,问过之后方始后悔,唯恐晴儿不高兴,忙解释道:“晴妹,大哥并非有心窃探你的师门武学,只不过好奇而已,晴妹你千万不要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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