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旁边聪慧机智的林秘书此时及时出手,以那些红白喜事场合的乐队做例,再添上一些对农民艺术家的渲染,把那朴实无华的形象往姚信和身上一放,效果立竿见影,滑稽之中带着点惊恐,这才成功阻止了陈大泉继续胡说八道的可能性。
姚信和没有时间听这两人胡闹,挥手让他们滚蛋,处理完手里的工作,起身离开办公室,回到家里,瞧见沈倩对着电脑一个劲傻笑的样子,也没有说话,只是上楼坐进书房,埋头苦读,直到晚上洗漱完,躺在床上,他才望着身边睡得一脸香甜的沈倩,皱着眉头,伸手捏了捏她脸上的软肉,见她不舒服地嘟起嘴巴,这才算是出了心中一口长气。
第二天,沈倩跟姚小糖母女两起了个大早。
学校今天要举办亲子运动会。
这事姚小糖一个星期之前就跟姚信和说过,只是那会儿姚信和忙,打发了陈大泉,让他代替自己参加,没想一旁路过的沈倩听见了,立马大喊不行,说什么都要亲自过去。
沈倩坚持自己去,其实也不是因为责任心重,单纯就是想去玩玩儿,她的年纪毕竟还小,孩子心性重,遇着外人在的场合,爱凑热闹爱出风头,就算是学校举办的运动会,她也不想放过这个机会,试图亲身上阵,散发散发自己东北傻狍子的独特魅力。
母女两个高高兴兴地吃完了早饭,迈着欢快的步伐往车上走,刚打开车门,抬头一看,就发现里头还坐着个姚信和。
姚信和过去别说是学校里的亲子活动,就连开家长会,也是老师千呼万唤才勉强去过一次,如今突然出现,姚小糖吓得以为自己在学校里犯了什么错。
沈倩不知道姚小糖这些忐忑的心思,她见姚信和愿意跟自己一起过去,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乖乖巧巧地坐下,往他身上一靠,歪着脑袋说到:“糖糖爸今天怎么也有空啊,嘿,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您又帅得格外不一样。”
姚信和见她们母女两个穿着一样的粉色衣服,往后靠了靠,侧着身子问:“你们穿的,这是什么衣服。”
沈倩低头瞅了自己身上一眼,笑嘻嘻的自我表扬,“这啊,这叫亲子装,是我特地让人从泰国带过来的,据说八个和尚开过光,女人穿了气色好,孩子穿了考北大,哎,你要早跟我说,我也给你买一件,他们那儿据说还有升官发财和治疗不孕不育的,效果特别好,灵验程度堪比远程受精,到时候,你穿出去往校门口一站,起码吓哭四五个小孩儿。”
姚信和见沈倩小嘴嘚吧嘚的就没个消停,干脆也不搭话了,转身从后面拿出一条粉色的领带换上,虽然衣服跟她们娘俩不像,但好歹也算是加入了这个玄妙的三人群体。
姚小糖入读的明德是私立小学,环境好,师资条件也强大,校内学生家庭背景都不错,才七八岁大的人,往那一站,就开始隐隐有了社会精英的气势。
沈倩在这群家长里头看着最为年轻,牵着姚小糖的手从车上下来,圆润润的一张脸见人就笑,刚找着操场的座位,就被身边好几个家长围着夸了起来。
她现在参加的《歌者》正在热播,节目虽然还只播了一期,但收视率不错,受众面广,加上她本人爽朗大方,见到什么样的富家太太都能说两句鬼话,一时舌灿莲花,很是受人欢迎。
姚信和坐在她的后面,倒是一直没说话,虽然看上去十分不好招惹,但架不住脸长得实在是帅,上次他参加家长会就挺腥风血雨的了,这会儿往沈倩身边一坐,更是越发惹人注目。
于是这一家人进来,一瞬间就成了大家争相搭话的对象。
姚小糖除了击剑,还报了两个跑步类的项目。
这会儿,她跟着老师去更衣间,已经换好了运动服开始热身。
沈倩坐在操场的观众席上,把手里的口哨大喇叭拿出来,刚给身边的姚信和也递过去了一个,抬头就听后面传来一声粗粝的声音——“老沈?”
沈倩因为这声音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噌的一下眼睛放光,站起来,握着人家的手,张嘴就喊:“天哪,连大!咱两多少年没见啦!”
连大原名连一达,当年东北军工厂里的孩子王,比沈倩大了五岁,从小带着屁股后头的一群“子弟兵”为非作歹,什么往人厕所里头扔炮仗,往人窗台低下塞老鼠,都是他干过的缺德事儿。
沈倩自从懂事跟在他屁股后头晃悠,也把那些臭毛病学了个十之七八,后来连大十五岁那年跟着父母离开了东北,沈倩为此伤心忧郁好一阵,特别真心地掉了几滴巧克力豆那么大的眼泪。
如今,两个缺德分子再次相见,各种情绪涌上心头,场面一度十分感人,惹得后面的姚信和跟张茜阴云密布,一人身上散发着一点菜绿色的光芒。
张茜是搞文学的,平时喜欢伤春悲秋,人是好人,就是有那么点儿矫情。
她跟连大是相亲结的婚,平时连大在外跑生意,两人分居的时间多,她本就觉得自己这个丈夫性格过于粗鲁不关心人了,如今瞧见他跟沈倩亲热的样子,更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沈倩这人粗心,没怎么发现人家老婆脸色的变化,拉着连大坐下来,还一个劲跟人家称兄道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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