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霍熙然进入王府,起初与霍斐然很不对付,兄弟俩宛如仇敌。
最近一段时间,兄弟关系缓和了。
可现在这状态,也太亲密了——甚至有些不成体统。
霍斐然也愣住了,半晌才笑起来,揉了揉弟弟的头发。
“瞧你这高兴劲儿,只是少练一个时辰的武而已,能不能有点出息?”
霍熙然道:“那意味着我能多睡一个时辰,还能少练一个时辰呢!”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失了分寸,霍熙然后知后觉地松开手,挠挠头。
听到霍斐然道:“若是我说,从明日起,你还能少读一个时辰的书呢,你岂不是要跳到天上去了?”
霍熙然不敢相信。
“真的?”
“我从来不骗你。”霍斐然道,“不过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霍斐然道:“我想看看那腊肉是什么好东西,若真像你说的那样,能长期保存,就准你少一个时辰的课。”
猪长得快,几个月就能长上几百斤,若是味道鲜美,还能长期保存,得解决多少人的吃饭问题?尤其是冬季这种粮食短缺的季节,风干的腊肉甚至还能带着做军粮。
“没问题!”霍斐然拍着胸脯。
这一顿饭,吃得兄友弟恭,其乐融融。
饭桌上充满了欢声笑语,这还是霍熙然回来后的头一遭。
而目睹了这一切的项鹿,又一次陷入了忧愁。
——霍熙然和霍斐然关系那么好,可他与霍斐然之间是天然的仇敌。
日后,他与镇南王、霍斐然在战场上相见的时候,霍熙然该如何自处?
他一定会伤心的。
夜里,项鹿收到了一封辗转送到他手中的密信。
他独自在灯下展开,看到密信上一行小字:“战事吃紧,请将军于敌后截断敌军粮草。”
镇南王一直在前方作战,霍斐然在后方维持着黔州城的正常运转,同时保证粮草。
大军未动,粮草先行,对于战争,粮草是一等一的大事。
若是项鹿真能破坏镇南王的补给,这一场战争,镇南王或者说大周,将不战而败。
虽然项鹿没能跟在霍斐然的身边做事,没获取到霍斐然的信任,可待在王府这么久,他也不是一无所成。
对于粮草的所在地,大致有些猜想。
可是……
项鹿伸手,用在油灯上点燃了那张小纸条。
眼看着纸条逐渐化作灰烬,项鹿捏了捏眉心,无声叹口气,心中陷入了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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