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回门,夫妻二人已经打点好诸事,将沁园里外都交代给了苏家照管,以便次日出发。
苏家家宴,大房众人也都来祝贺,一直跟着沈柘的大房幼子苏荃也在,这次他是决意要跟着沈柘一起到北境去的,家中也无奈,只得随他。
苏其苏量兄弟收敛许多,二人近来不问俗物,只待来年再科考一次能争个名头出来,二位嫂嫂暗地里较劲想要给苏绾一个难看,却始终没什么机会。
常宁郡主看到女儿春色满面,将心中那些许不快也都摒去,只是看着沈柘越发喜欢,又暗自与赵景对比,觉得沈柘也是极好的,毕竟太子东宫里的女人已经太多,便是那位新来的太子妃也不能全然周道。
再看沈柘,除了要去北境这件事让常宁郡主心中难舍女儿,还有沈家无礼二件事不快非常。可论及样貌自不必说,比起赵景好上许多,再说对待女儿,沈柘是个有情义的孩子,相比之下,自是一心一意好上许多。
家宴上沈柘对女儿事无巨细,常宁郡主越发心中欢喜了,只是看丈夫苏承峘脸上的笑意略显牵强,大抵是与自己一样舍不得女儿的缘故。
一场饭毕,常宁郡主又拉着女儿准备询问房中之事,还未问,却见苏承峘也跟来,因着是女儿家的私房话,常宁郡主便无法再问,只得噤声。
“何时出发?”苏承峘问。
苏绾这才发觉父亲的表情凝重,不由有些担心,自责是不是自己今日忽略了父亲,他定是疼惜自己,又因着自己要离开才如此难过。
想着便迎着父亲道,“明日,待女儿安顿好,父亲不若带着母亲来北境小住,与女儿也得相见。”
苏承峘凝着的脸上略挤出一个笑来,拍了拍苏绾的手,“为父只盼着你能自在欢喜。”
“他呀,定是担忧你的缘故。”常宁郡主帮腔,“又见咱们娘们儿说话,冷落了他吃醋了不是?”
常宁郡主白了一眼丈夫,他常说自己娇惯女儿,其实他比自己更甚。
她心中知道丈夫对女儿的心意,却不知道苏承峘心底是怕苏绾这个娇惯的女儿在北境沈家不能立足。
沈家比起京中,可以说复杂之甚。
想到大婚当日收到了沈家密报,更是无法安心,可是今日大好的日子,却是有话堵在嗓子眼里,说不出口。
那沈家居然在半个月前,做主为沈柘纳了一房妾室,便是沈舒筠。
大婚当日,看着女儿被沈柘接走,密探送来信儿,让苏承峘心中就读了一块石头。
沈家如此大胆,全然不顾陛下当日口谕提前讲沈舒筠收房,更是在苏沈两家结亲当日送来,这是恶心自己,更是给沈柘一个威慑。
眼前这个明媚的女儿,她若今日就知道岂不是心都垮了,看得出她是喜欢沈柘的,没有一个人会愿意与人分享,何况在自己大婚期间。
强按住心中愤愤,苏承峘只是说好,继而点头又说,“庶务可都安顿好了?”
“好了,都是他安顿的多,看着他与苏荃从善如流,父亲就不必担心了。他说了,会让苏荃在诸怀手下,他为人刚正不阿,日后也多助益。”苏绾说完,眼中落寞,“只是女儿不能尽孝膝下,心中惶恐。”
正说着,苏承峘打断。
“这都是小事。”苏承峘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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