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伯安矢口否认。
沈柘当然知道不是他,依着当年程伯安的官职,绝无能力可以撼动沈家。
“都是旧事,宫里已经查明你又何必追问?”程伯安蹙眉。
“当年我救灾有功入京安置,着急能在陛下面前立功露脸,京中便是天桥下,一抓一把,就不知道踩到了谁是皇亲贵胄。像程氏这样的,数不胜数。”
“彼时北境大捷,可以说边境安宁。便有一些臣子说北境沈之舟掌权过甚,提醒陛下要防备臣子拥兵过重,挟制君王。”
“陛下犹疑,沈之舟救过陛下,想来陛下是不愿疑心沈家,伤了君臣兄弟的心意。便又有臣子上折子,明里暗里的参沈家,要沈家叫兵权。”
沈柘明白了,“所以,程大人也上了?”
程伯安汗颜。
“我初入京中,上奏陛下都战战兢兢。”
撒谎。
沈柘渐渐失去了耐心,“程大人,你入京时几品?官职几何?”
“自我父亡故,你一年一升迁,究竟做了什么丰功伟绩?说来听听。”
程伯安心忽的一沉,他查的这样清晰,本以为三言两言能糊弄过去。
程伯安不说话。
“咚咚咚”传来敲门声。
“是我,程濯。”程伯安起身,仿佛找到了救星,只是看到程濯进来后,程伯安的心更是如死寂一般。
不等行礼,程濯就走进程伯安,当即跪地,“三思啊伯父,程濯相信您,我们就是有错,也绝非致死的大错。他已经查得清清楚楚,一个敌人还是一个盟友,伯父三思。”
程伯安没想到,程濯不知道何时已经投入了沈柘的阵营。
他如泄了气般瘫坐,“你!”
他说的有气无力,很是颓然。
“伯父,您绝无可能参与杀害沈柱国的案子里,日前沈柘寻到我,说了心中疑惑。程濯近一年来跟着伯父掌家,伯父一切都以程家为重,战战兢兢至今。”
“程洺虽然糊涂,可是程家还有一个三皇子妃呢,合族上下的子侄们也要有好的发展啊。”
程伯安叹息一声,呼出一口浊气来。
“好,我说。”
“入京后,我程伯安自诩清流,却只犯了这一个错。”
程伯安本想将这件旧事带到棺材里,他不许任何人提及,府里唯一一个知道此事的管家,也因为多嘴此事被自己一刀毙命。
这是他的污点,无法泯灭的污点。
他白白给他人做了嫁衣,被人当了枪使。
“那年入京。。。
。。。”
程伯安好像回到了回京那年,赈灾之后将程洺计入名下。他觉得京城才是他日后振兴程家的终点,这个巨大的权利中心等着他开拓。
他那时候才是小小的七品京官,程家祖上太爷爷那辈是做了丞相的。父亲犯了错,因着祖上缘故,只是外放,靠着努力程伯安终于回京。
他坚信凭着自己的努力,可以让程家再度辉煌起来。便开始各处打听京中要紧的事,要紧的人。
此生之念,定是要去那个顶峰看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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