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急莫急,我先看看。”他慈和的说道。
屋子里很多人都围过来,有年老的妇人,丫头仆妇,以及认识的老者宋大掌柜。
江太医身为医者并不在意患者的家人,举步就要过去,但下意识的觉得一道视线盯着自己,他忍不住看过去,越过面前杂乱的女人们,靠窗的小几子上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子。
他看过去,那女孩子却移开了视线,抬袖掩着喝茶。
“江太医,快这边请。”宋大掌柜说道,挽住江太医的手,也看到了江太医的视线。
别人都神情惶惶或者激动或者担心的迎接,只有这个女人还安坐在一旁,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真是…
宋大掌柜摇摇头。
江太医也觉得有些奇怪,倒不是因为这个女孩子的态度,他见惯了生死也见惯了面临生死诸人的反应,知道人不可貌相,情意也不在表象。
他也说不出自己为什么单单注意到这个女孩子,总觉得她适才看自己的眼神有些莫名的意味深长。
“快这边请。”宋大掌柜不再看君蓁蓁说道。
江太医也不再停顿向内走去。
方承宇床前丫头们已经摆好圆凳,江太医没有半句客套询问,直接就坐下来搭脉。
所有人都屏气噤声。
方老太太方大太太宋大掌柜都紧张的看着江太医的神情,至于紧张的什么就只有各自心里知道。
江太医也还记得方家,那时候并没有亲自来诊病,此时亲眼见了不由叹口气。
生即是死,这句话用在这个少年身上是再贴切不过了。
他很快收回手站起来。
“方少爷的病,你们心里也都有数,还是看开些吧。”他说道。
此言一出,屋子里的人都面色不安。
君小姐笑了笑。
看来江友树还是不如师父,师父去世后她回到京城,虽然没有正面打过交道,但听人说的江友树技艺高已经过师父了。
过就过吧,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在意的,父亲已经死了。
不过,竟然能请动江友树来,这个幕后人还真有些手段。
君小姐端起茶再次吃了口。
而其他人则已经慌了神。
“江大夫,什么意思?承宇他可是有事?”宋大掌柜急急问道。
“当然有事,你们不知道他的身体很糟糕吗?”江大夫说道。
这个的确大家都知道。
“那现在呢?他前几天还没这么不好。”宋大掌柜问道。
自从携了江太医进来,他几乎取代了方家人。
搁在以前,甚至半日前,这一幕落在方老太太眼里,会觉得理所应当,也会对宋大掌柜充满了感激,但此时此刻她心里只有泼天的恨意。
恨不得将眼前的人生吞活剥,以至于她的眼都红了。
在方承宇真实病情被掩盖的状况下,她则不用掩饰自己的委屈愤怒伤心痛苦了。
对于一个接连失去丈夫儿子又将失去孙子的老妇人来说,什么反应都是正常的。
江太医看着她们的神情。
“现在,更糟糕了。”他带着几分怜悯说道,“经脉郁结,五脏受损,已经是枯竭之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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