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镜花海还是如当年般繁花似锦,风一动整片绯色的花海都跟着动了起来,仿佛是在欢迎某人归来,可是却不见有谁的身影出现。
安瑶只是站在花田边上远远地望了一眼,同当日一样烂漫的山花,似过往那般夕阳残影,有些事情错过了就真的错过了。
安瑶临行前是准备同小阿宴告别的,但是被麟深拒绝了。
“她本就怕离别,你这一走她知道了又该伤心了……”
安瑶点点头,“既如此,那便作罢。”
上次是安瑶亲手送麟深入魔渊,如今倒成了麟深送别安瑶,明明是一样的相遇与离别,可他心中还是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受。
或许,是因为他只是一个分身吧。
他遥遥望着那道消失的身影,以后他怕是再也见不到她了。
她走后,麟深在城门口站了很久。
落日余晖中带着离别人的愁肠,谈不上缘分,只叹生逢乱世,谁都是身不由己的。
天黑后,麟深一个人去了辞镜洞。
他仰头望着那棵辞镜树,既然晶石已经被她拿走,那人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洞内晦暗不明,只有几盏微弱的红烛在依稀燃着,只照亮了那一方空间。
“你醒了?”
洞内静谧无声,他等了许久才听到回音:“醒了。”
麟深慢慢走近石床,望着眼前这个和自己长相一模一样的男人,唇角微微扯动了一下,欲言又止是不想再让他失望。
“辛苦你了,兄长!”
石床上的男人在麟深的搀扶下慢慢靠起身子,虚弱的身体已经无法支撑他走出山洞了,微弱沙哑地声音饱含歉意。
不知是对眼前人的,还是对心上人的。
“麟深,方才为何不让她见你?”男人搀起石床上瘦弱不堪的人儿轻声质问道,“你明明知道,这是你最后一次苏醒的机会了,可你还是让她拿走了晶石……”
“阿渊,你不必多说了!”
本就是这样的结局,他如今又怎敢妄动心思。如今有了司瑜在,她以后也能好过一些吧。
“司瑜那小子我看过了,若不是当初你将一丝魂魄注入了他体内,他哪有命活至今日?而今又开始站在旁人的立场上去职责芸夜,他不就是占了好时机吗……”
鳞渊口不择言地替麟深抱怨了几句,只觉得最后被亏欠的只有自己的弟弟。
“之后你再次睡去,我们兄弟二人便再无法感官六识相通,你以后连再见她一眼都做不到了。”
麟深没有反驳,他的确做不到了。
“所以你才要阻拦她的吗?”
“兄长,我们一胎双生,你应是明白我的心思的。如今这般便是我与她最好的结局了,我为你守护魔渊,你替我好好活下去吧……”麟深紧握着自己兄长的手,哑声嘱托道。
鳞渊泪眼婆娑,只哽咽地应了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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