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罂借着月光打量着这个小屋,看样子这里并未住人,里面的摆设极其破旧,上面蒙着厚厚的灰尘。窗户上甚至没有窗纸,风呼呼地涌进来,使屋子内外的温度相差不多。
“这是什么地方?”
“先前住着一户人家,后来搬走了,就再没人进来过。”
月罂点了点头,也就不再多问。经过这么长时间,刚刚心头上的恐惧已经慢慢压了下去,挣脱地跳了下来,将他的披风裹紧。
童昕也没在意,而是走到墙边的书架旁,在其中一个书格里按了一下,又在另一个书格中按了一下,如此几次,书架发出细微的响动,随后,书架从中间缓缓打开,里面露出一条狭窄幽长的楼梯来。
月罂忙走到他身后,向楼梯看去,见其又陡又长,不禁问道,
“这里居然有密道?”
童昕睨了眼她,也没言语,取出一块奇怪的石头抛到楼梯间。火石在墙壁上跳了几下,随后整条楼梯亮如白昼。
两人刚走进楼梯,身后的书架就缓缓合上,从里面看竟然严丝合缝,根本看不出其中暗藏的玄机。两侧的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颗夜明珠,柔柔地发出温润的光泽。
月罂跟在童昕身后,一点点向下走着,边走边向两旁不住地张望,一个不留神,险些摔倒,童昕忙扶住了她。犹豫了一下之后,向她伸出了手,缓和了声音说,
“楼梯陡,小心些。”
月罂看了看伸在面前的修长手指,骨节分明,厚实有力,轻抿了抿唇之后将手放在他的掌心里。如果没发生今日这事,她与他一定仍是见面就吵,可此时,他救了她一命,如果再不识好歹与他扭着,倒有些不识抬举。
童昕将她柔软的小手握在掌心里,唇角微微上扬,这种感觉,很奇妙……
走过一条长长的楼梯,直到听见细水潺潺的声音时,两人才停了下来。月罂看到面前的景色,不由得惊呆了。
这里并不是她想象中的石室,或是地洞,而是另一片天地:皎洁的月,灿烂的星辰,黑丝绒一般的夜幕,以及零散飞舞的萤火虫。
风暖暖地吹来,仿佛是夏日最温暖的晚风,吹在脸上痒痒的,舒服极了。月罂向脚下看了看,竟然是柔软茂密的小草,视线范围内竟然还盛开着零零散散的野花,让她实在诧异。
童昕见她迷茫地看着四周,扬眉一笑,恢复了往日的邪气,
“很奇怪吗?”
月罂连连点头,在外面还是冬日的冷风,可这里竟然是这番盛夏的样子,实在让她不解,
“南月国一年大半时间都是冬季,为何这里会是夏天?”
她来到这里已经几个月了,却一直是寒冬。她甚至想过,南月国是不是整年都被积雪覆盖,而无春夏秋冬之分?
“这里虽然地处南月国,可却与其相对独立,终年皆是初夏,永远都是这种景色。”童昕眼神柔和了许多,似乎是被这种甜腻的晚风所感染,望着天边簇拥在一起的繁星缓缓地眨了眨眼。
“这地方只有刚刚那一个入口,而且只有我和另一位友人知道,你暂且安心地留在这儿,我去去就回。”童昕说完转身要走,却又被她拉住。
“你究竟要去哪儿?”月罂隐隐地觉得事情不对劲,他从刚才在悬崖上就要将她独自留下,虽然她并不想干涉他的私事,但她此时实在有些害怕。
童昕轻抿嘴唇,答道,
“我将那下毒之人除去,你也就不必再担惊受怕。”
“你知道是谁吗?”
童昕不屑地笑了笑,魔术般地变出了一个透明小瓶,似乎用水晶打造的一样,上面塞着软木塞。
月罂仔细地往里面看了看,忽然睁大了眼,后退半步低声道,
“这可是那夺命蜂?”瓶子里的小昆虫与蜜蜂长得很像,只是多了两只尖尖的长牙。它在瓶子里横冲直撞,四处碰壁,却百折不挠地继续撞着。见月罂正盯着自己看,那小东西忽然在半空中停了下来,黑豆一般的眼睛与她相望,长牙竟然一开一合,像是要吃了她一样。
月罂忍不住喉咙哽了哽,不敢再看它,见童昕点了头,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忍不住又问,
“不是说它可以啃噬一切东西吗,为何能被这小瓶子束缚住?”
“它只会啃噬沾了追魂香的东西,对待这些普通东西,它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虫子罢了。”童昕说完摇了摇小瓶子,眼里更为不屑,
“何况这瓶子里本就充满毒气,即便此时将它放出来,也没有任何能耐了。要不要试试?”他说完做出要打开瓶塞的动作,吓得月罂转身就要跑。刚刚那一幕诡异的画面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不管他说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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