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比他更快的,是一道修长的身影。
&esp;&esp;明雪白光大亮,朝着丁辞迎头砍下。黑子如影随形,照着丁辞就是一顿招呼。
&esp;&esp;丁辞急速地朝着两旁躲闪,疯狂摇动着手上的银铃,枪尖却以雷霆之势劈裂了他身上的铃铛。
&esp;&esp;陆展清收敛心神,被灌注了内力的明雪耀眼夺目,在丁辞露出惊恐目光的一瞬间,脖颈间已喷出大股鲜血,瘫倒在地上。
&esp;&esp;陆展清居高临下地看着丁辞,衣上干净,不染分毫,连呼吸都是平稳的。
&esp;&esp;丁酉踩着血,又踩上丁辞落在泥里脏污的手,道:“你才像一条摇铃乞食的狗。”
&esp;&esp;他蹲下身,掐着丁辞的脖子,神色狰狞怨毒:“丁辞,你死在外来人手上,转生之后的每一世,你都是中川的耻辱。”
&esp;&esp;这是最恶毒的诅咒。
&esp;&esp;丁辞瞪大双眼,双脚无力地蹬着地上的泥沙,死不瞑目。
&esp;&esp;丁辞一死,丁宗所有人的脸色都难看了起来。
&esp;&esp;丁酉冠着丁姓,被驱逐出中川,本就是丁宗的耻辱。他们受巫神之命前来,已然遭到其余宗族的嘲讽与奚落。见丁酉半点不顾旧情,联合外来人杀了丁辞,瞬间怒不可遏。
&esp;&esp;可受王蛊的限制,同拥有王蛊之人无法互相伤害,没有王蛊之人更是无法近身。他们只好把满腔的怒意撒在了陆展清这个真正的外来人身上。
&esp;&esp;“父亲,我们就在这里看着,什么也不做么?”秋其手上绿光黯淡,正为自己治疗着被黑龙划开的伤口。
&esp;&esp;秋呼延看丁酉不遗余力地帮着陆展清,诡谲地笑道:“丁酉这是要彻底把自己和丁宗割裂开来啊。泽株,如果把他当做一个外来人看,他强不强?”
&esp;&esp;“回父亲大人的话,强。”
&esp;&esp;秋呼延眼中精光一闪:“他旁边那个呢?”
&esp;&esp;明雪的白光仿佛照亮了一片天地,强势而不容分说地驱散着向他包裹而去的黑雾。
&esp;&esp;黑白二子交替打出,以一敌多,未见下风。
&esp;&esp;秋泽株收回视线,说:“很强。”
&esp;&esp;“既然都是外来人,我秋宗为什么不可以招揽?现在已有一个慕上宾,倘若能加上他两,哪怕不要丁酉,算上他旁边的这个,我们在宗族的胜算中也会大很多。”
&esp;&esp;秋其犹豫了好一会儿,咬着下唇道:“父亲,可此人已然引得巫神大人的震怒。倘若我们将他带回宗族,怕引火烧身。”
&esp;&esp;秋呼延无所谓道:“我不过是把五盟会想要的人,先扣押在宗族里。等到宗族大选之日,人齐之时,再献给五盟会,有何不可?”
&esp;&esp;明雪所过之处,黑雾翻滚着消散。
&esp;&esp;被反噬的中川子弟还来不及寻求宗族牧泽的帮助,就被往生泽里昼伏夜出的未知生物拖到了泥沼当中,活活溺毙。
&esp;&esp;一时之间,竟无人敢再上前。
&esp;&esp;陆展清背对着翻滚的泥潭,面朝着陌生的众人,淡然地立着。
&esp;&esp;明雪不沾血,撤掉内力以后柔软乖顺地贴在腕间,丝毫看不出是一件穿心过肺的利刃。
&esp;&esp;丁酉站在他身侧,长枪横档在两人身前,与中川众人划出了一道泾渭分明的界限。
&esp;&esp;暗红色的浓雾突兀地在两人面前出现,一位中年男子背着手,从浓雾中踏步走来。
&esp;&esp;墨而黑的长发无风而动,束腰上挂着八个小小的骷髅头,空洞的双眼鬼祟地盯着两人。
&esp;&esp;中年男子一出现,周遭的人都默契地朝后退去,看向男子的眼神里充满了尊敬与崇拜。
&esp;&esp;“是壬宗巫命,壬名渡。”秋泽株吸了一口气,道:“丁酉跟这个外来人不是对手,我们要去救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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