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陆展清点头,略带歉意地说:“这段时间麻烦前辈了。日后若有机会,展清定多回来,陪陪您老人家。”
&esp;&esp;落云子笑得合不拢嘴,脸上的皱纹都加深了几分:“好啊。”
&esp;&esp;风停雪止,太阳打在积雪上,耀目生白。
&esp;&esp;影三立在光下,看着七十六冷汗涔涔地站定,抿住了唇。
&esp;&esp;丁酉的目光快速在他们之间转了一圈,挑了挑眉,拉着敬平无声地退后了半步。
&esp;&esp;陆展清辞别落云子,走到影三身边,轻笑着:“好端端地,怎么生起闷气来。”
&esp;&esp;影三还未答,七十六已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esp;&esp;陆展清牵过影三微冷的手,扫了七十六一眼:“你身上牵羊已解,重获自由。我亦不是什么明主,不必跟着我。”
&esp;&esp;七十六猛然抬头,眼里是无尽的欣喜。
&esp;&esp;倘若真能重获自由,不必仰人鼻息看人脸色苟活,这辈子也算是值了。
&esp;&esp;可他只咬了咬牙,一把磕了头,道:“奴,心甘情愿跟随陆公子。”
&esp;&esp;影三微微抬眼,偷偷打量着陆展清的神色。
&esp;&esp;“你要跟着我,不过是因为牵羊一解,陆云清必有感应,定会派人追杀你,你不是他们的对手,想要寻求一个庇护罢了。”
&esp;&esp;陆展清看着七十六发僵抖动的肩膀,沉声道:“虽是陆云清待你刻薄,可你毕竟是他的影子。于理,你应当忠心不二。这一次能解牵羊,不代表没有下一次。你的心甘情愿,在我这里,不可信。”
&esp;&esp;陆展清言辞刻薄,不留半分情面。
&esp;&esp;七十六脸上红白交错,仍是匍匐着,表示自己的忠心:“奴绝无二心,请陆公子明鉴。”
&esp;&esp;陆展清对除了影三以外的人都没什么耐心。
&esp;&esp;他从怀里拿出一个黑色的瓶子,扔到他面前,道:“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esp;&esp;七十六看到那黑色瓶子的一瞬间,惊恐地瞪大了双眼,失声道:“牵羊!!”
&esp;&esp;他身体再跪不住,往后跌去,瘫坐在地,舌根发苦,内心绝望。
&esp;&esp;他来找陆展清之前算的一清二楚。
&esp;&esp;一瓶牵羊对应一个影子。陆展清身边有影子,他手上必定没有牵羊。只要不是牵羊,别的手段,他铁了心熬一熬,总能熬过去的。日后若有机会,还能重获自由。
&esp;&esp;可现在,他看着那黑色的瓶子,避如蛇蝎。
&esp;&esp;七十六看向影三,错愕又震惊:“你,你身上,竟然没种牵羊?!”
&esp;&esp;此话一出,一向自制力极强的丁酉都多看了影三两眼。
&esp;&esp;“丁酉,”陆展清没接他的话,牵着影三往廊下走去:“他若愿意,就给他种上。一炷香后,前往明念崖。”
&esp;&esp;丁酉在后,颔首应下。
&esp;&esp;山顶空旷,阳光无遮无挡。
&esp;&esp;陆展清垂眸敛眉地斜倚在门边,伸出手,将眼前的一片光晕缓缓地笼进手心。
&esp;&esp;影三放下廊下的竹帘,将大部分日光都驱赶在帘外,屡屡看向陆展清,欲言又止。
&esp;&esp;陆展清朝他招了招手:“怎么?”
&esp;&esp;影三凑前,低声问:“我、我身上没有牵羊吗?”
&esp;&esp;陆展清闻言有些意外,而后露出笑意:“这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很伤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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