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承德的话果真不假,玄凌到底是玄凌,高岭之花的称谓可不是乱传的,一旦对手中猎物不感兴趣了,那便犹如冬日过堂寒风般,径直地走过去,看也不看她一眼。
&esp;&esp;他未在大厅内久留,换下了出门时一身黑貂大衣,身姿挺拔地站在容七不远处,神色淡漠地朝着下人说了句:
&esp;&esp;“温一壶茶送到我房间里。”
&esp;&esp;便要离开,容七抖擞着牙开口:
&esp;&esp;“等一下!”
&esp;&esp;他却看都不看她一眼,径直便要自偏门回房。
&esp;&esp;容七是晓得他的脾气的,幽幽叹气一声忙追了上去,万分后悔自己方才那一叫,简直毫无意义。
&esp;&esp;眼下有求于人,即使追着人跑也是罪有应得,容七皮厚,漫不介意。
&esp;&esp;追到他房门外,方才将人拦了下来:
&esp;&esp;“玄凌,我今日来只问你一句话,你同我大姐究竟做了什么交易?容家最近发生的那些个糟心事是否与你有关系?”
&esp;&esp;他推门而入,容七跟上去:
&esp;&esp;“我知晓你想要的是什么,无非是想四处搜寻我爹欲谋反的证据,欲将我容家一网打尽,可纵使如此,若使些下三滥的手段,亦是为人所不齿的,我爹这么些天一直没有什么异样——”
&esp;&esp;“容七。”他打断她,微皱着眉,淡淡地疏离:
&esp;&esp;“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高看容家了?”
&esp;&esp;沈明钰再现
&esp;&esp;只这一句,彻底地堵住了容七还想要继续说下去的嘴,玄凌这一句话里的意思太多了,可万千意思融为一句,便只剩下个核心:
&esp;&esp;不屑于。
&esp;&esp;他当朝七皇子玄凌,终日如此忙碌,是不屑于参与她容家这些个或大或小的事的。更别说她容七这点歪曲的小心思了。
&esp;&esp;从前容七就想,这人短暂的赎罪似的’热情‘也总会到头的,因着玄凌此人本性如此,是做不到什么舍身娶义,成就千古佳话的。
&esp;&esp;幸而,她早已对这一天的到来做好了准备,方在迎接他久违的冷漠时得以保持很大的镇定与更多的厚颜:
&esp;&esp;“那您的意思是这些真不关您的事了?”
&esp;&esp;玄凌眼如利刃刀刀袭来,容七却看得很满意,他是没理由撒谎的,更是不屑于如此的。
&esp;&esp;同时,亦意味着,她与玄凌这一世,也算是到头了,他太骄傲了,骄傲到,不成功,便成仁,是容不得一点黑白之间一点灰的。
&esp;&esp;心心念念许久的东西终于来到,容七也不见得多愉悦,要说感慨也有些,但也不至于到不吐不快的地步,只觉得最近真乃多事之秋,一件一件或极好或极坏之事阵阵涌来,就连悲怀伤神,也稍显仓促。
&esp;&esp;总得来说,玄凌肯大发慈悲放过她,亦是好事一桩。
&esp;&esp;时值二月初九,离着容家这场大喜事不过还有短短十六日,府上亦开始大大小小的准备着,都说母凭子贵,哪曾想过往一个小小丫鬟进门做妾,竟还能得到与正牌夫人不相上下的待遇?
&esp;&esp;且向来厌恶官场骄奢,日子过得十分素简的容长泽这次却铁了心,好似把过往半生所有的奢侈一下使了出来。
&esp;&esp;再三强调,定要将这场婚事办得举城惊动,迎亲的人从城门外要排到城内,排场要做足,喧锣打鼓鸣炮可一个不能少,且还要做到最好,最妙,上到宴席彩礼,下到龙凤秉烛,一一把关。
&esp;&esp;且容长泽这一次不知为何,竟还破天荒地向皇帝老儿提出要求,大开城门半日,一为迎接自己特从临城邀来的戏班子前来祝贺,二为广开宴席,让城里城外的老百姓们都沾沾他容家的喜气。
&esp;&esp;开城门半日且不设防,照理说是十分危险之事,因着有可能会混入他国线人,届时造成混乱。故此提议方一一出,便遭严词驳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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