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奥斯本被医护人员从手术室推出来之后,便直接送进了一间单人病房,病房里有电视机,有沙发,酒店设施一应俱全,还有看上去温柔可人的女护士每天来给他扎针的同时,还会在他床头放上一瓶花。
无论是早间查房,还是护士换药,每个来到他病房的医护人员都默不作声,而他也懒得抬起眼皮去看一眼这些人的表情,只会在他们走后慢悠悠地抬起头,觑一眼床头柜上的那束花。
他对花了解不多,也不知道这种花的名字,只觉得鹅黄色的花瓣清新而又娇艳,给惨白色调的病房增添了几抹仿佛跳动着的色彩。
他不是第一次来医院,之前父亲腿伤住院的时候,他陪着父亲在医院里待了很久,医院给他的印象,除了那些忙中有序的医护人员之外,便剩下了无休止的噪音,或许是饱受伤病折磨的人的呻吟,又或许是刚刚遭遇生离死别的人的号哭。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每个小时都能发生这样那样的故事,而他也可以通过这些声音,来旁观这一个个于己无关的故事。
只不过轮到他的时候,他的周边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
他的病房太安静了,安静得那些医护人员离开病房带上房门之后,他还能听见他们零零碎碎的谈话声。
“神盾局的特工还在守着他吗?”
“年纪还这么小,不知道为什么会走上这条路?”
“你们说他跟那个夜巫女什么关系……”
“……”
他盯着那束花,仔细想了想,他与罗茜,似乎也没那么复杂崎岖的故事。
不过是他随着父亲搬到了一个新的住宅区,百无聊赖间发现隔壁家有一个金发碧眼笑容灿烂的年轻女孩。她比他大四岁,在纽约读大学,学的是文学专业,他曾经见过有男孩在她家门口徘徊,她似乎在学校很受欢迎。
学校里从不缺这样的女孩,比她漂亮比她温柔的数不胜数,他们一开始也只是普通地点头或者用微笑来打招呼,做一对再平常不过邻居。
直到某一天,邻居女孩的笑容突然变得有些古怪。
以往那样行云流水的温柔,像是播放过程中出现了卡顿,嘴角微笑的弧度生硬而又勉强。
他突然对她产生了那么一点点好奇。
这似乎便是故事的开始了。
而至于经过……他又仔细想了想,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是每天晚上都望向隔壁家二楼的那扇窗户,偷看那扇窗户后面的女孩子看书、听歌,哦对,还有抽烟。
她抽烟的时候一改平常乖巧可爱的模样,青色烟雾氤氲而上,模糊了她的轮廓,迷离了她的眼神,只在她视线偶尔扫过他方向的时候,那种慵懒而又随性的眼神,使得他不由自主地往回缩到了窗户侧面,背部绷直,紧紧地贴着冷冰冰的墙壁,企图给他滚烫的皮肤降降温。
她瞒着所有人抽烟。
她抽烟时候的样子很迷人。
而这只有我知道。
十七岁的哈利。奥斯本觉得纽约之大,人口之众,却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罗茜。玛瑟斯的秘密,她对他是特别的,而相应的,他对于她,也是特别的。
……
住院第九天,哈利。奥斯本的左手手背布满了针眼,护士抱怨在这只左手上找不到进针点抱怨了十来分钟,然后将静脉注射的针头扎进了他的右手手背。这让他有些不习惯,眉头稍微皱了皱。
“痛吗?”护士问。
“不……不痛。”他说。
这是这么多天来他第一次开口说话,嗓子发出声音的时候还有一种颇为奇妙的感觉,似乎连自己的声音都变得陌生了。
护士大概也没想到他会回应自己,先是愣了愣,然后笑道:“我以为你不愿意说话。”
他礼貌性地笑了笑,视线抬到了床头柜上的那一束花上,问道:“这是什么花?”
“这个?”护士向后看了看,“文心兰。”
“文心兰啊……”
“是的,VIP病房每天都会有人来换花,这段时间就是文心兰了。”
“很漂亮。”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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