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巫女是前一年的秋季横空出现的,距今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了,她每天晚上都会戴着那顶尖尖的女巫帽,骑着竹编扫帚,在纽约灯火辉煌的夜空中出现,基本上每次出现,都会给纽约市民带来新的惊喜。她有很多粉丝,甚至有人在ins、推特和脸书上,都为她建立了粉丝站。只不过那些流传在网络社交平台上的夜巫女的照片,都是带着眼罩的,她所展现在世人面前的,只有趋于完美的下颚线条,以及代表着妩媚与危险的鲜红的嘴唇。
纽约的超级英雄们其实都算不上神秘,除了那个总是穿着紧身衣,蹦蹦跳跳地出没于纽约大街小巷的蜘蛛侠,大多数超级英雄们都在大众面前露过了脸,更遑论托尼,斯塔克对着纽约各大媒体的的镜头,自信而又坚定的那一句“我是钢铁侠”了。
所以,每一个纽约人都想知道夜巫女长什么样子。
但是,每一个人都没想到,眼罩之后的夜巫女,会有一双比起红唇来更加清纯秀丽的眼睛,稚嫩得像是一个刚刚从学校里走出来,扔掉书包便骑上扫帚赶过来的女学生。
人们在纷纷扬扬的小雪之中抬着头,盯着那个骑着扫帚、飞在半空中的金发女郎,甚至有人已经掏出了手机,对着那场位于半空中的对峙按下了拍摄键。
天底下自然是没有一直能藏在抽屉里的秘密,罗茜从成夜巫女之初,就已经预见了自己有一天会被别人残忍地剥下马甲,她本以为被迫掉马这样惨绝人寰的事情,到了杰森和托尼面前就已经可以结束了,只是她没有料到,人生是如此的变幻无常,比百老汇的舞台剧还要有意思得多。
而那些簇拥在街心花园之外的人们的一阵一阵的喧哗和惊呼,一如一出舞台剧谢幕之后的模样。
只不过这出剧目的两位主角,却都并不在意于享受观众这样热烈的关注。
那顶尖尖的女巫帽随着小雪一道飘落在地。头上没了帽子,倒让罗茜感觉到头顶一阵寒意,她伸手将被风吹到脸颊上的金发拢到耳后,平静地看向小绿魔,而对方的眼神在极度的寒冷之后,才终于有了一丝丝的流动,他微微扬起下巴,仿佛是呼出了一口气,然后他才开了口,声音像是从冻结的喉咙中一寸一寸地挤出来一般,晦涩而低沉:“你知道我是谁,所以你才一直不还手的。”
罗茜并不回答。
他笑了笑,然后稍稍低下头,用那双充满了血丝的眼睛盯着罗茜:“你就是夜巫女?一直都是?”
罗茜垂下眼帘,点了点头。
“那些发生纽约的可笑的恶作剧,都是你做的?”小绿魔笑道,“还有打伤我父亲的腿……甚至于在我面前杀死我父亲的人,都是你?”
罗茜抬眼直视他,说:“是的。”
她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锐物破空的声音,她反射性地歪过脸去,那枚子弹擦着她的脸颊飞过,打在了她身后的那面玻璃窗上,随着“砰”一声脆响,子弹如同急急倾泻而下的雨点一般,朝她奔涌而来,与此同时,在轰隆巨响声中,还夹杂着小绿魔的咆哮。
“你知道我这段时间是怎么熬过去的吗!”
罗茜一边后退闪避,一边回望他,在弹雨之中看见他通红的眼睛。
她被小绿魔的攻击给逼到了洛克菲勒广场对街的大厦前,还未回头,便先隔着大厦的落地玻璃窗听见了身后一阵仓乱的脚步声和尖叫声,她咬咬牙,脚踩在扫帚上,整个人以扫帚为支点,在空中转了一圈,那些急速飞来的子弹纷纷击中她脚上靴子细细的高跟,又像是击中盾牌一般弹到了其他的方向。
她又恢复到斜坐在扫帚上的姿势,身后紧贴着玻璃窗,盯着踩着滑翔机,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平视着她的的小绿魔。
或者说,哈利。奥斯本。
那一场毫无节奏的战斗结束之后,热兵器出膛所带来的噪音也随之消失,洛克菲勒广场上仍是一片狼藉,索菲亚仍然被挂在那棵巨大的圣诞树上人事不省,而地面上,除了众多被困的民众,还有多家赶来的电视台。
那些新闻主播们举着话筒,对着外景镜头,表情严肃地讲述着刚才属于小绿魔和夜巫女的战斗,罗茜又能继续听见几条街之外的圣诞歌曲。那些混乱而又生硬刻板的语言,与人群中时不时爆发的尖叫,成为这个著名的洛克菲勒下沉广场在今年圣诞节唯一的声音。
然而罗茜的耳中,这些声音却仿佛隔了好几层屏障,微弱而模糊。
她敏锐地捕捉到了一条街以外的,温馨祥和的圣诞歌曲,像是圣诞老人的驯鹿脖子上的铃铛在拍着节奏,歌词虽然伤感,但仍然使人感到欢快。
“LastChristmas,Igaveyoumyheart,buttheverynextday,yougaveitaway……”
较为经典的圣诞歌曲就只是那么几首,大街小巷每年都是翻来覆去的放,不过人们从不会觉得厌烦,从这条街,走到那条街,嘴里哼着的词也顺其自然地从这一首,换成了另一首。
去年的平安夜,她坐在自己那个陌生的卧室里,听见邻居家那个正跟同学们开着圣诞趴体的小奥斯本先生唱着这首歌,调子严重偏离了原曲,感情也异常充沛,一点都不像是一个被人糟践了心意的失恋者。
小奥斯本先生性格飒爽,本来也不是会因为失恋一蹶不振的男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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