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劳伯特?韦斯莱咳了两声再磕磕烟斗,他一直很不明白自己从小带在身边的孙子为什么说话从来都这么嗜血又无所顾忌,“他们毕竟是你堂兄、堂妹。”
“我知道,所以一直没动他们。”斯戈比奥?韦斯莱耸耸肩,“我再怎么样也不会对自己家人动手。”稚嫩的脸上有着不和谐的老成,仿佛他知道自己爷爷在担心着什么。
“你从小就懂事,有时候我都不知道除了宠爱还能给你什么。”揉揉孙子那又短又飞扬跋扈乱翘的头发,劳伯特?韦斯莱发现自己好像从来就没看透过这个孙子,他所看到的都是孙子愿意给他看得,而他恐惧的是孙子那隐藏起来的另一面,虽然并不知道是什么,但却总有不舒服的感觉。
“我想要钱,我需要买一些书看,书房里的书大部分我都看过了,没看过的也是我这个年龄所理解不了的。”斯戈比奥?韦斯莱收起之前的乖戾,平静地看着面前的老人。
“需要什么列个单子让金娜去买就是了,这个不用跟我说,你知道我对你一向很放心,你发泄那么久不会只是这么简单的理由吧?”劳伯特?韦斯莱依然微笑。
“我需要我名下财产的自主权,我不会乱花的,爷爷。而且我需要跟您合作做生意,我不希望以后别人提到韦斯莱家族,用穷鬼来形容,我不需要钱来提高自己的身价,但我不希望以后会因为钱束缚了自己的手脚。”斯戈比奥?韦斯莱小小的身体站得笔直,一脸的郑重,虽然用一张娃娃的脸体现郑重有点滑稽,但劳伯特?韦斯莱能看到那小小身内坚定的心,他的孙子从小就是坚定而坚决的,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表露出孩子气的那一面。
“可以,不过我想知道你想跟我合作什么生意呢?你刚才还在说工作占据了你玩耍的时间。”劳伯特?韦斯莱也努力让自己严肃起来,这样会让孙子认为自己是认真的,而不是在逗他玩,这个孩子自尊强的很,如果他认真提出什么问题,自己以开玩笑的态度回答的话,后果会很不堪想象,他绝对不介意在大庭广众之下以一个孩子的“天真无邪”让自己下不来台的,反正他是小孩子,不介意丢脸。
“时尚界!女人和小孩的钱是最好赚,我需要开发一个时尚品牌,包括饰品、服装、鞋子、包、化妆品,我想我有能力设计出来所需要的东西,设计稿我会以最快的速度给您,但一年我只设计两季,其他的就看您手下其他设计师的功力了,毕竟一个品牌只有一个人的设计理念是很贫乏的。”看着侃侃而谈的孙子,劳伯特?韦斯莱忽然觉得多坚持几年看看这个孙子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或许是件很愉快的事情,不是哪代韦斯莱都可以出现一位 “天才”的,少年老成的天才……
所谓的相遇
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斯戈比奥?韦斯莱倚着墙,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犹如自己阴沉沉的心情,来这里已经十年,上辈子的一切仿佛是隔着纱看的电影,又好像是一场梦,分不清现在是在梦中还是在梦外,人生有几个十年?又真的有谁可以带着前世的记忆转世?或许当年的爆炸让自己离开那个世界是种解脱,或许会因为失去同生共死的伙伴而怅然若失,但绝不悲伤,因为她们都是那么坚强的人,没有自己她们照样会生活得很好,黑茗依然会整天把自己打扮得奢侈华丽,在物质享受中沉沦;白若樱则埋葬在零食与电脑中,那么单纯的孩子,单纯的快乐单纯的残忍;柳枫阳或许会背起行囊游走于世界各地,画下她心目中的伊甸园;星耀泉沉醉于刀术中不可自拔,她唯一爱的就是手中的凶器,那自己呢?自己要的又是什么样的生活?曾经自己是她们之间的一员,火爆而嗜杀,所有冲锋断后的杀戮工作基本都是自己来做,因为喜欢那种刺激,血与火交织霎那的强烈的视觉、听觉、触觉、嗅觉全方位的刺激,虽然最后一次的爆炸把自己也赔上了,但能毁灭在那种场合下对自己来说也是种快乐,谁能知道凶名远播的血蝎喜欢追求一次次的对自己的毁灭?只有刺骨的伤痛才能提醒自己还是个活着的个体,黑茗曾经骂她变态,可是在那样的一个团体里,谁的心灵不扭曲?谁又真的不是在追求对自己的毁灭?无论是肉体的还是心灵的。
但自己已经离开了那个杀戮的世界,这辈子的自己又应该选择什么样的生活方式呢?说来可笑,上辈子赚钱的技能现在一个都用不上,无论是刺杀的技巧还是各式武器的制作,说到底自己也不过是个只会杀人的机器罢了,而曾经短暂童年学到的绘画和为掩饰身份而选择的模特生涯,却成为自己在这个魔法世界中生存的倚仗,扎实的绘画功底、敏锐的时尚触觉和灵巧的双手,设计出一系列的时尚界的精品,曾有人说很多时装设计师都是同性恋,因为他们有着女人的细腻和男人的眼光,设计出来服装既满足男人的视觉又合乎女人的心思,自己是不是也因为这样才会成功呢?虽然自己并不是同性恋,但当了20多年的女人突然转生为小男生,还是很不习惯,而对自己而言到底应该喜欢女生还是男生呢?一想就是满脸的黑线。算了,作为一个10岁的孩子而言是不应该这么早就考虑恋爱问题的,自己现在是乖宝宝哦!
无聊的把视线投向雨帘中的小树林,一个黑黑的小球?还会动?下雨天不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出来欣赏春雨么?英格兰的雨实在是件很难受的事情,又阴又潮又冷的渗入骨髓,即使自己有微弱的内功护体,不至于像一般人那么怕冷怕热,但也受不了在初春的季节出来淋雨,这小子真是没事找刺激。救?还是不救?这是个问题。
如果问西弗勒斯?斯内普一生中最幸运的一天是哪一天,他会告诉你是1970年的5月10日,那天他碰上后半生的挚交好友;如果问西弗勒斯?斯内普一生中最倒霉的一天是哪一天,他会告诉你是1970年5月10日,那天他碰上了后半辈子的梦魇,无时无刻不让他脑充血的捣乱分子,而且是撕都撕不掉狗皮膏药。
“喂!你来赏雨么?”清脆爽朗的童音在西弗勒斯?斯内普身边响起,木然的抬起头看着声音的方向,短短而乱翘的的火红头发,英挺的眉毛,眼尾上挑的狭长眼睛,翠绿色的眼珠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挺直而曲线柔和的鼻梁,似笑非笑的红润嘴唇,一个漂亮的跟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男孩子,重又垂下头,盯着抱着膝盖的双手,任雨滴打湿他的衣服,虽然冷得都发抖了,但他还是不动,一身的淡漠疏离。
看着眼前的黑发男孩,斯戈比奥?韦斯莱有点手痒,苍白而瘦小的脸,乌黑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感,有的只是漠然,不禁让他想起了星耀泉那张面瘫脸和那双死鱼眼,看了就想揍!不过刚才在男孩抬头的瞬间看见了脸颊上那属于成|人手掌大的红印,让他不由得压抑住了冲动,又是该死的家庭暴力!
“喂!再淋下去会生病啦!”斯戈比奥?韦斯莱难得好心的轻推男孩的肩膀,他不敢太使劲,担心男孩认为在攻击他,通常这种家庭出来的孩子都很敏感。
生不生病关你什么事?西弗勒斯?斯内普在心中回答,我又没让你在这里陪我淋雨!
盯着木头桩子一样的男孩,斯戈比奥?韦斯莱挠了挠头有点没办法,上辈子的童年早就淹没在记忆深处,根本不记得怎么跟小孩相处,而这辈子的同龄孩子,他又觉得幼稚的烦人,根本不屑去相处,只是刚才从房间看到这个孩子时,莫名有种奇怪的情绪,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从温暖的房子里跑出来站到男孩身边了,连伞都忘了拿。细小的水滴打湿了他的外套,阴冷的风已经透过衣服的纤维入侵到敏感的皮肤上,斯戈比奥?韦斯莱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算了,想那么多做什么呢?从以前到现在自己一向都是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什么时候考虑过别人的想法?
抓过黑发男孩抱着膝盖打结的手,不费力的就把他拽了起来,虽然让男孩子有些踉跄,不去看乌黑的眼眸中的诧异,拽着他就往家的方向跑。
“走,到我家,再跟你淋雨我就要生病了!我最讨厌喝药水了!”红发男孩在前面跑,后面踉踉跄跄跟着黑发男孩。
看着前面那团在雨中跳跃的火焰,这是抢劫么?还有强迫别人去自己家的?西弗勒斯?斯内普脑子乱成一锅粥,怎么也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静静坐在树下发呆会引来这么一个人。努力想甩开抓着自己的小手,但温暖的小手却有着不相衬的力气,抓得那么紧,一丝缝隙都没有,让人不由自主地随着他奔跑,看着前面不时回头冲着他笑得一脸灿烂的男孩,随着紧握的手掌,心中好像流进了有种叫温暖的感觉,呆呆的随着红发男孩跑着,似乎一直这么跑下去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爷爷,金娜,我带了朋友回家哦!”响亮的童声从门口传来,劳伯特?韦斯莱坐在客厅沙发上狐疑的往门口看,这小子还会有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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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淋得像落汤鸡的小子湿嗒嗒的站在门口,红头发笑得一脸没心没肺的是自己孙子,后面半藏着一个黑发男孩,淋湿的头发贴着脸庞,看不清模样,隐隐发抖的样子让人看了都有些寒冷。
“快上楼洗个澡,换身衣服,都跟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一会下来正好吃晚饭。”劳伯特?韦斯莱向男孩点了个头,就又垂下眼,低声吩咐着,又把注意力转到了刚送来的报纸上。
“知道啦,老头,晚上我要吃咖喱鸡饭!”兴奋得尖叫声呼啸而过,只留下从男孩身上飞起的零星水滴溅到老头光溜溜的额头上,带来一丝春天的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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