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用感激的眼神向赵楠致意后,马上大声喊道:“西宋国所有的将士听令,除了公子的赏赐,马上查抄耶律隆庆王府,没收王府所有的财产,给全军将士,给全国的老百姓发军饷,发赏金。希望你们能为西宋国而战!”
“西宋国万岁!”
“西宋国万岁!”
原东丹国的将士,一听发军饷,还要发大量的赏金,个个情绪高涨,振臂高呼,呼声此起彼伏。
天下的老百姓就是这样,不管谁当国王,谁当统帅,都和他们没有半毛关系。
谁给他们钱粮土地,让他们的日子有盼头,他们就毫不犹豫地拥戴谁。
每次犒赏军队,赵楠都是这样的路数,而今杨统帅依葫芦画瓢,犒赏全国,公子自是暗赞不已,欣赏杨排风学到了他的精髓。
“禀公子!”凤仙走过来,对赵楠施礼道,“诸事已毕,唯有嫂子讼告一案,尚未裁断,还望公子明示!”
“任何时候,皆以民生民事为重,”赵楠环视四周,对身边所有的官员沉声道,“民有告,官必理才是。朝廷律法,事关民心所向,断不可废!”
“遵令!”
黄凤仙领命,先派人去监牢接回王爷等一干人,又安排人随同赵霞到城外接赵王府老少回衙。
众军及衙役清洗大堂,打扫归置妥当,方命升堂问案。
三班衙役两边站开,齐声高喊“威武”,赵楠等人坐定,黄凤仙命秦晓芳当堂陈述案由,并准许朱七为自己辩护。
秦晓芳当堂娓娓道来,她满腹心酸,步步受制于人,刚脱离婆家苦海,又跳入朱七的火坑,令人听了无不动容,为之落泪。
而朴实的秦晓芳,唯一的诉求,便是官府能还她和儿子自由之身,只盼望儿子平安长大。至于她本人这些年吃苦受罪,因朱七沾花惹草,而让她补贴的大量银子,以及她遭受的歧视与折磨等等,理应收到朱七的赔偿和道歉,她也不予深究,愿意主动放弃。
“多么善良的女人啊!”管家边擦拭泪水边抱不平道,“朱七啊朱七,你可真长脸啊,欺辱人家孤儿寡母,你真不是男人,不,你就不是人!”
“人,活成你这样的,你害不害臊?亏人家一个女人,非但没有落井下石,还主动放弃追究你的责任。以德报怨,高义呀!再对照一下你的所作所为,什么玩意儿。”管家用一根食指点着他骂,“你简直就是禽兽,不不,我又说错了,是禽兽不如。”
“管家,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赵楠手执茶盏,沉声道,“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很多时候,人们并不是愿意主动放弃自己的权利,而是一种无奈,迫不得已!”
“比如本案的秦晓芳,她不想报仇雪恨吗?想,但她有顾虑,有软肋。”
“朱七必定是衙门中人,一旦他死里逃生,定会加倍报复这对孤儿寡母。退一步讲,即便朱七问斩,他的夫人使银子给朱七的同僚,到时公器私用,莫说孤儿寡母,便是一个大家庭,或是一个没有多少实力的家族,只怕也承受不住,短时间内就会垮掉。”
“秦晓芳这些年的经历,可谓在底层摸爬滚打,练就了一身自保的理念准则,那就是忍辱负重,能躲则躲,吃亏避祸。”
赵楠的一番分析,入情入理,管家想来想去,竟无丝毫破绽。
“公子!我服了。”
管家拱手道:“在老家盖城县,祖辈也流传着这样一句谚语:‘冤死屈死,不打官司。’与官府打交道,老百姓最怕公器,因而百般逃避。”
“然也!正因此,秦晓芳才委曲求全,忍气吞声,只希望能远离祸端,母子二人过日子,不用整天提心吊胆就已经很满足了。”赵楠提高语气,警告道,“南宋也好,西宋也罢,各级官府必须牢记以民为本、以民为善、以民为天的处事原则。违者,严惩不贷!”
凤仙认真倾听公子的指示,略加整理,当堂宣判道:“秦晓芳诉告朱七一案,裁断如下。”
“朱七以权谋私,诱骗原告,罪其一也;”
“朱七沾花惹草,包养女子的吃、穿、住等一切用度却俱由原告承担,此乃敲诈勒索,罪其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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