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话不是说,治疗一段感情最好的方式,是开始另一段感情?”阮牧南不正经的笑了笑,接着倒又有了几分认真,“我只是觉得,你不该再继续这样,你已经守了她够久了,要么就直接干脆的放弃离开,要么,就试着争取一下,至少得让她知道,你对她一直以来是什么心思。”
“……”
“很多事情,你不亲自试一试,怎么知道结果会是什么?尤其是感情方面,一旦错过,可能将来你会因为自己没有试着去尝试一下而后悔呢?”
他不是什么软弱的人,更不会优柔寡断遇事不决,他甚至比很多人,都拥有一颗毅然决然坚硬无比的心,那颗心狠起来的时候,连阮牧南都自愧不如。
但唯独在感情上,在他对顾清绾的那份心思上,他始终不肯踏出一步。
难道现在亲眼看见,陆祁年是如何背叛顾清绾,根本没法做到一个稍微称职的丈夫以后,他还不打算踏出那一步么?
阮牧南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的。
而江行渊靠在车门边,身躯投下的影子,被路灯光线拉得很长。
他皱紧了眉头,烦躁的抽着一支又一支的烟。
英俊绝伦的五官,笼罩着满满的阴郁。
……
顾清绾终于醒来的时候,是在半夜。
她是被梦魇惊醒的。
醒来时,她满头大汗,惊叫出声,猛地从床上挣扎的坐起身。
听见动静的男人,坐到床沿边,带着滚烫温度的手掌落在她肩膀上,低磁嗓音唤她,“绾绾。”
顾清绾怔怔的,瞳孔呆滞,胸口因为局促的呼吸而剧烈起伏着。
直到她缓缓抬起细长的睫毛,看清楚坐在她身边的男人,恍惚失神的喃喃,“江……行渊?”
“是我。”
他的声音灌入耳中,顾清绾逐渐回到现实里,视线渐渐清晰回神,眼瞳有了焦距。
然后她才慢慢发现,她不在车内。
而是在她公寓的卧室里。
她没想通自己是怎么回来的,梦境和现实有些割裂,让她甚至短暂的忘记了,她睡着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是怎么睡着的也记不清。
于是她完全没有留意到,男人刚刚对她的称呼,于平日有多不同。
江行渊深静的眸子注视她染着汗水的额头,“你做噩梦了?”
“……嗯。”
他轻声细语,“梦见什么了?”
“梦见……”顾清绾渐渐垂下眼帘,消沉落寞,“梦见我妈了。”
江行渊一怔。
顾清绾抬起一手扶着额头,勉强扯唇,“梦见她当年,抛弃我跟我爸,跟那个男人离开的场景。”
她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种梦,没有梦见当年的那些事。
甚至也有很多年,没有再梦见那个人了。
怎么现在,突然就会梦到了呢?
回忆渐渐涌来,顾清绾缓缓想起,江行渊将她带走之前的所有画面。
她身躯一僵,脸色更白了,滞滞的抿唇问,“现在几点了?”
他如实答道,“凌晨三点。”
凌晨三点了么。
看来之前所有的事,并不是一场噩梦,而是真实发生的现实……
“取消跟陆祁年婚礼吧。”坐在她身前的男人,让人毫无心理准备的措手不及,嗓音低沉郑重,“和我在一起。”
顾清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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