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嫁的嫡姐哭着回家,说是在夫家受了冷落,一双膝盖被婆婆磋磨的不能样子了,还有她未出嫁的姐姐也因为家中的牵连被退了亲。
就董家目前的形势,完全就是大难临头的前兆,明眼人一瞧便明白这是董家得罪了什么了不得的人了。
他们董家嫁的最好的就是嫡长女董玉莲,是护国公的长房长媳。原本该是护国公府未来的当家主母的,可惜爵位落在了二房。
于是他们想着再嫁一个女儿去护国公,虽然凭他们家的家势不能成为世子的正妻,但是有大女儿的助力在,不愁董家在官场上能再进一大步。
而董芳菲是董家这一辈里与邱颂贤年纪相仿且没有婚约在身上的女儿,于是,她就被推了出来,以表小姐的身份住进了国公府。她也一直牢记家族的使命,一心想要在邱颂贤刷足存在感。
可惜邱颂贤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
偏偏喜欢上了一个乡野丫头。
其实,董芳菲想得也没有错,她在邱颂贤面前从没有讨到正眼,只能另辟蹊径与嘉禾县主一拍即合。
嘉禾县主是当今皇后的亲妹妹,未来将是世子爷的正妻,只要听从嘉禾县主的命令除掉鹿瑶,未来一个妾室之位,嘉禾县主肯定不会少了自己的。
只是,她低估了圣上对邱颂贤的上心,也低估了邱颂贤本人的意愿。
嘉禾县主也没能搞定邱颂贤。
“为什么不去找嘉禾县主?”鹿瑶还记得董芳菲抓自己躲在箱子里看邱颂贤施虐的事情就是得了嘉禾县主的指使。
董芳菲突然抬起哭肿的眼睛看向神色淡然的鹿瑶,很快,她就解惑般地笑了。
擦了擦湿润的眼角,董芳菲说:“鹿姑娘还不知道吧,嘉禾县主前日里从马车上摔下来,摔断了腿,还毁了容貌。”
这么巧?
董芳菲嘴角扯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来,“之前与我一起住在国公府里的表小姐们全都被送回各自的家里去了。
我不知道她们是怎么回去的,但是送我回家的嬷嬷跟我母亲说,想要保我的命,就只能让我去青云道观常伴青灯古佛。
鹿姑娘可能不知道青云道观吧,那是先皇曾经处置罪妃的地方,后来也用作世家犯错的女子的去处了。
一旦有谁家的女儿去了那里,那就是整个家族的耻辱。我母亲不忍我要去哪里送死,上门求见我姐姐,可我姐姐也被禁足了,听说还是老国公亲自下的惩罚。
姐姐只让下人捎回消息说,世子爷发话了,要是我不想去青云道观那就由他随意寻个江南的商户,送去做妾!”
本已经肿得不能看的眼睛再次留下了眼泪,董芳菲掖了掖疼痛的眼角,嗓音也哑了,“去青云道观给家族蒙羞和给商户做妾于我来说都是死路,我是董家的嫡女,怎可与商人做妾。”
鹿瑶心中嘀咕,当初她可是上赶着要给邱颂贤做妾的,商人怎么了,商人就不是人了么。
要鹿瑶来说,商人更自在呢。
只是士农工商的阶级思想早已刻在了他们这些人的骨子里了。鹿瑶不是圣人,她无力去改变别人的想法。
她也不想去改变。
“那你找我想做什么?”牛乳已经不凉了,鹿瑶也不想吃了,她放下了碗。
难道邱颂贤这阵子都在忙着这些事,看把人一个个收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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