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池不说话,专心等待若桃的下文。
半晌,若桃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话:“无论如何,希望公子保重。”
温池笑了笑:“我会的,你们也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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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池的东西很少,三两下就收拾完了,唯一令人头疼的是赏赐太多,又全是些不易携带的物件,若是要运出宫的话恐怕要费上一番功夫。
不得已之下,温池只好托宫里的掌事太监替他联系一下能将这些赏赐运出宫的人。
赏赐就摆在那儿,是皇上和太子赏下来的,应该无人敢动,因此温池打算先搬去时烨送给他的一处宅子里,再慢慢等赏赐被人运出来。
一眨眼,三日过去。
到离别这天,若芳和竹笛居里的其他太监宫女都哭成了泪人,只有若桃沉默地站在最边上。
“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都怪奴婢乌鸦嘴,都怪奴婢说了那些话。”若芳用手帕抹着泪,还在为那日她说万一朱公公把休书送来竹笛居的话自责,“早知道奴婢的话这么灵,奴婢就说点其他的了。”
温池哭笑不得,安慰了若芳许久,却没有任何作用,于是他便由着若芳哭下去了,说不定哭过之后能让她心里好受一些。
温池把早就准备好的银子散给众人,又好生叮嘱了若芳和若桃一番,让她们在这宫里多保重,才背着包袱,转身跟着一个小太监往外走。
眼看竹笛居的大门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这一刻,温池突然生出一股不真切的感觉。
仿佛在做梦一样。
三年前他踏入东宫时,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活着从这里离开,也从未想过他和时烨能彻底分开,不管最后结局如何,既然他选择了这条路,就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想到这里,温池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他要解放了!
他要离开了!
他终于、终于逃离了他和时烨之间的羁绊,今后他走他的阳关道,时烨走时烨的独木桥,各不相干。
温池深吸口气,抬脚迈出门框——
若芳和若桃站在前庭,和一众太监宫女们眼睁睁看着温池忽然定格在大门前,随后再也没有往前挪动一步。
走在前头的小太监很快察觉到异样,转过身,揣着手,小心翼翼地问道:“温公子,你可是还有什么事儿?”
温池仿佛没有听见小太监的声音,继续在原地杵着。
若芳慢慢停止哭泣,扭头和若桃对视一眼,她赶紧抹了抹脸上的泪痕,疾步走上前:“公子,你怎么了?”
话音刚落,便瞧见温池猛地转身,慌慌张张地往里走了几步,又慌慌张张地往大门走去,哪知道才走到一半,他又定格在门前。
反复尝试了几次,皆是如此。
温池越来越焦躁不安,若芳也越来越莫名其妙,大着胆子又问了句:“公子,你怎么了?”
温池空洞的目光落在若芳身上,他薄唇翕动,绝望道:“完了,若芳,我走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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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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