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公子想练便让他练,你好歹是个半路师傅,哪有师傅阻拦徒弟学武的道理?”
“嗐,我这不是担心他吗?”刘德看向又心不在焉不知神游到何处的温池,长叹一声,“我认为他需要休息。”
刚才温池没听见他们在说什么,这会儿倒是听清楚了,赶紧摇头,一本正经地反驳道:“刘德哥,谢谢你的好意,可是我不需要休息。”
刘德:“……”
左枝对着刘德笑了笑:“看吧。”
“也罢。”刘德妥协了,“温公子难得有这样的上进心,也许我不该阻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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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池又在这里住了快十日。
不过自从那夜他喝下避子汤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时烨,伺候他生活起居的左枝和婢女们也不会主动说起有关于时烨的任何事。
时烨仿佛只是短暂的出现过一次似的,来得快,走得也快——比风还潇洒。
温池为了不让自己想起那个狗太子,只得拼了命地学武,终是皇天不负苦心人,他的进步有那么一点点明显了。
“刘德哥,你看见了吗?”温池跑到石桌前,上上下下又左左右右地把熄灭的白色蜡烛打量了一遍,兴奋地转头看向刘德,“不是风吹熄的!是我弄熄的!”
刘德站在他身后的不远处,双手抱臂,脸上难得浮现出一抹欣慰之情,他点了点头:“很好。”
温池第一次受到刘德的夸奖,简直高兴得找不着北,一张白皙的小脸都快笑开花了,他又兴致冲冲地跑向刘德,像条开心的小狗一样围着刘德转来转去。
刘德猜到了温池在打什么主意,不为所动地抱着双臂。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温池就转到了他跟前,仰起头眼巴巴地望着他,浅褐色的眸子里宛若有星光闪烁。
尽管温池的年纪在这里不算小了,却也还不到二十岁,饱满光洁的脸上洋溢着属于少年的青春气息,他笑起来时唇红齿白,脸颊上还有两个浅浅的梨涡,十分可爱。
刘德看了会儿温池的脸,别扭地转过头。
“刘德哥。”温池期盼地说,“我可以学轻功了吗?”
刘德说:“可以是可以……”
温池眼前一亮。
“但是——”刘德话锋一转,“你明日就要离开了,轻功一事等以后再说吧。”
温池闻言一愣:“我要哪儿?”
刘德说:“回瑄王身边,他们需要你。”
若不是刘德突然说起时锦,温池还真的忘了他来晋州的目的,但是说起来时锦的办事效率也太慢了,等到现在才把绑匪的事儿解决完。
由于温池要走了,刘德特意让他休息半天,好养精蓄锐应付接下来的事情。
夜里,温池再次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
他想起了时烨,又不可避免的想起那碗避子汤,要说他心里不气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可是他气上一阵也没什么用,时烨甚至连面都没再露一下。
温池用被褥把自己裹成粽子,他在一片黑暗里想了半天,不仅没有把思路理顺,反而越想越堵,而且堵得他更加睡不着觉。
他睁眼度过了一宿。
翌日。
左枝和几个婢女收拾东西的时候,温池就呆呆地坐在床边。
直到左枝取下挂在墙壁上那幅写有“天道酬勤”的字画,温池才有了些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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